,不要頂撞。”劉氏哭著貼緊岳雲地額頭。
“你醒了就好,快走吧。除夕夜快些回家去。你媳婦和爹爹都要等急了,你奶奶她也會惦記你。”
岳雲回到家,一切都像沒有發生過。
“娘回鎮江了?”玉蟬偷偷問。
岳雲看了玉蟬點點頭。他還能說什麼,他又還能做什麼?
玉蟬緊張的挺了笨重的腰身,臉上掛了將為人母的欣喜撫摸著自己圓圓的肚子問他:“軍務辦得漂亮嗎?可以將功折罪了吧?”
岳雲聽她的話音,似乎真以為他去辦軍務。就敷衍的笑笑。
“那天爹回來臉色可難看了。還叨唸說。你要是不幹個漂亮地活兒回來,就好好揍你一頓。”
玉蟬縮了脖子調皮的壞笑。哪裡還有平日扮做淑女大家閨秀般的典雅。彷彿那一切都是裝給外人看的,只有本色才露給他這個丈夫。
岳雲釋懷的一笑:“爹爹眼裡,從來沒有最好,只有更好。他哪裡會有滿意的時候。”
“官人,那~~日後我們地寶寶出生,官人可要善待他。”
聽了玉蟬地話,岳雲身上地傷似乎隱隱作痛,只茫然的說了句:“傳宗接代,生兒育女似乎人人談來容易。真生了孩子,可能留給他們些什麼?生逢亂世,飄萍逐流一般。大人還能披甲上陣去一搏死活,孩子又能幹什麼?若有一天,我們地孩子也註定要顛沛流離,註定他要受凍捱餓食不果腹,岳雲都在想,生他是對他有恩,還是在作孽了。”
玉蟬本來一臉的歡喜,卻不防丈夫忽然冒出如此詭異的想法,翹了嘴責怪說:“雲弟你又亂講話。奶奶和婆婆都在囑咐,不該說的話不能說,一是讓腹中的孩子聽了不好,二是不吉利。再若胡言亂語,就告了公公知道,看不教訓你。”
玉蟬本在逗趣,卻見岳雲守著窗看著窗外的雪,靜聽了遠處此起彼伏的爆竹聲,無限感傷一般。眼眶溼潤,那雙平日迷人的鹿眼水汪汪的。
“雲弟,你怎麼了?”玉蟬也緊張起來。
岳雲擦了把淚,扮出笑顏說:“走吧,去前廳去,看有沒什麼幫得上忙的。”
除夕夜果然是喜氣洋洋,桌上的菜餚少有的豐盛,竟然有了四個葷菜。
不過貪心去玩爆竹的霖兒似乎對飯菜也沒了多大的興趣,總在想方設法跑出去玩。
廊上的紅燈豔亮,映出夜色中
雪紛揚而下的景象十分壯觀。
“今年應該是有好念頭,瑞雪豐年。”嶽老夫人說。
“母親就要抱上重孫孫了。”李娃附和。
岳雲重新收拾心情,為奶奶佈菜,玉蟬也乖巧的哄著奶奶開心。看了一對兒小夫妻和和美美恩愛的樣子,老夫人心滿意足的說:“總算看到雲兒成家立業,有了子嗣了。當年雲兒出生的那年除夕,也是大雪紛紛。還記得五郎外出回來帶來年貨,還買了個孩子的布郎鼓,一搖起來那‘布愣愣’的聲音,真是悅耳。”
說到這裡,岳雲見奶奶停住了話。
岳雲忙起身將一勺豆腐放到奶奶碗裡。
“奶奶,吃菜,這豆腐燒得很入味。”
其實岳雲心裡知道,這話再說下去,就要引出一位令所有人都不快的人物—他的生母劉氏。何苦令眾人都厭煩呢?
“雷兒和霖兒也是,新的一年長大一歲,都不小了。好好讀書,好好做人。”岳飛的話雖然是說給嶽雷和嶽霖聽,目光卻掃向岳雲。
岳雲忙低了頭,一副聆聽父親訓示的樣子。
“人生在世,如履薄冰,如臨深淵。凡事要惴惴小心,不可隨意放縱。有些時候,只要走錯一步就沒有回頭的路!”
岳雲抬眼望向父親,驕傲和執著令他對此話頗有不平。這明明是在點播他,表面父親對生母的態度。不論如何,生母當初走錯了那一步,她兩經改嫁,背叛了父親和岳家,這畢竟是事實。就象官府上抓的殺人犯,誤殺也是“殺人”。
“五郎,好好的喜氣日子,怎麼在飯桌上教訓孩子?雲兒多好的孩子,娘就是喜歡。”嶽老夫人也為岳雲不平。
門外一陣匆促的腳步聲響起,朱大壯和於鵬趕來。
岳飛忙引了他們向書房去,走到廳門回頭望了一眼岳雲,岳雲忙起身跟去。
原來是劉豫的偽齊兵又來進犯淮西。
聽說他帶了簽發的鄉兵七十萬,分兵三路,直犯淮南西路;劉豫的兒子劉麟率領中路大軍從壽春府攻打廬州;孔彥舟指揮西路軍奪取光州兵迫六安軍。聽說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