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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此闊綽?岳雲心頭一陣酸楚,想了父親說地那些話,不能走錯路,一步錯,步步錯,心裡也不知道該芶同還是駁斥。

回到房裡,玉蟬卻喋喋不休的同他訴說著對孩子將來的盤算,所有的設想都是在十年後,河清海晏,天下昇平,故土收復。十年,十年後會是什麼樣子?岳雲在一旁無語。

亂世裡生下這個孩子,該是幸事還是不幸?

岳雲正在發呆,忽然門外安伯踉蹌的衝進來:“雲哥兒,快去,太夫人咳血了。”

岳雲都不及穿外衣,飛也似的衝去奶奶的臥房。

父親已經在床邊為奶奶捶背,奶奶氣息微弱,痛苦的說:“老身這寒腿呀,逃難那年留下的病根,這夜夜的疼,疼得睡不好覺。”

岳雲為奶奶捶腿,奶奶摸著岳雲的頭說

到雲兒長大成*人,有了子嗣,奶奶高興。就是閉眼 爺爺,也有個交待了。”

想想奶奶平日對自己的疼愛,岳雲眼睛溼潤。

“雲兒,你下去歇息吧。”父親吩咐說。

岳雲不肯離去,他知道父親對祖母極其孝順,體貼入微。平日在家,但凡抽出時間,父親就會在奶奶的床邊晨昏侍候,侍奉湯藥,或者捶背伺候。奶奶睡覺時,父親一位武將,走路都輕聲緩步,連咳嗽都不敢出聲。

大夫來過,看過姚氏太夫人的病一臉愁容引了岳飛在外面說話,從那談話的神態,岳雲已經猜出了七八分。

回房後,父親卻若無其事的安撫岳雲說:“去替為父擬道摺子,上請朝廷。懇請暫解軍務,岳家軍的軍務暫時由王貴和張憲兩人統領。

“五郎,不可。”岳雲聽到奶奶在阻止,“老婆子古稀之年,去日無多,也是常事。五郎你不能因私費公。”

岳雲嗓子一陣梗塞,緊緊握住奶奶伸過來的乾枯的手。

不過半個月的時間,奶奶撒手西去。臨走的時候臉上還是慈祥的笑意,只拉了岳雲的手叮囑:“雲兒,聽你爹爹的話莫要惹你爹爹生氣。”

又囑咐岳飛說:“雲兒是岳家的寶玉,五郎好好珍惜。娘這一去,若是雲兒日後調皮,你教訓時想到娘在地下看著,就也下手輕些。”

岳雲抽噎的將頭埋在奶奶身邊,奶奶定然是知道了他在鎮江的一幕,只不過隱忍不說而已。奶奶無時不刻不掛記他,那份真愛甚至勝過任何人。

三天之中,岳飛水米不進,哭得聲音沙啞,雙目紅腫,引得眼病復發。

岳雲隨了父親按了當地的風俗,光腳徒步,以長子長孫的身份扶著祖母靈柩,行往江州廬山。

繼祖哥來了,跪拜了祖母的靈柩後,紅著眼睛匆忙的要離開。

岳雲攔住他,而遠遠的地方,安娘悽婉的目光投向繼祖。

戚繼祖安慰岳雲說:“我很好,在張俊都督的營裡供事,也頗受重用。這些時經常在行在,遇到過月兒,月兒總提到你。怕是老天爺就愛作弄人,不會讓人得到心裡所想的。”

繼祖幾乎沒和義父岳飛說幾句話,岳飛悲痛中也沒有過多言語。

送走繼祖,岳雲卻迎來了朝廷的傳旨官。

知道岳母病逝,高宗趙構特賜岳飛白銀一千兩,絹一千匹用於葬斂。

而這次,岳雲卻驚訝的發現平日自奉儉薄的父親卻破例的鋪張半祖母的喪事,儀仗之盛大,兩旁圍觀的人夾道擁塞,山間如市集一般熱鬧。

安娘卻在後面冷冷的說:“怕是爹爹覺得生前疏忽了祖母,沒能有機會多在祖母面前盡孝,如今奶奶去了,這死後的厚葬,是爹爹最後一次盡孝機會。如此說來,反是死的時候才能知道逝者的可貴。”

岳雲奇怪的看著妹妹,妹妹一臉蒼白之色。

喪葬結束後,岳飛在著名的東林寺為母守孝。

按照舊禮,守孝必須“丁憂”三年,除非特殊情況才可居官守喪,這就是“起復”。所以過去的官員都很怕“丁憂”,這樣三年一過,要斷送不少仕途的前景和機會,待三年後就是另一番天地別有洞天了。

而這回儘管朝廷一再阻止岳飛“丁憂”守孝,岳飛卻一意堅持。

岳雲在父親的身邊,為父親讀著朝廷來往的信函。

岳雲清清嗓子讀到:“宣撫少保以天性過人,孝思罔極,銜哀抱恤”。

看看父親面色還算平和,接著讀:“望少保勿以私恩而廢公義,誠宜幡然而起,總戎就道,建不世之勳,助成中興之業”。

見父親仍是跪在靈前誦經,閉目不語,岳雲解釋說:“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