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看見九哥憂鬱的在庭院裡搖頭,就湊過去。
九哥說:“模樣是象,心性就截然不同了。”
於是戚繼祖被指任為劉普然的教頭,專教他武功。月兒也不時地教劉普然去射箭,出宮消遣。
月兒覺得可笑。他和九哥都沒能得到岳雲,都只能把心思放在這個貌似岳雲的少年身上。
這天,月兒心血來潮,約九哥一同觀看她精心讓宮娥太監排演的《秦王破陣樂》,那踏曲舞劍,翩若驚鴻,身姿矯捷的領
劉普然。
月兒記得九哥當時驚詫的表情,喜不自勝的賜了劉普然一盅瓊漿,還賞了他一斛珍珠。但劉普然似乎沒有激動,也沒有想像中的喜出望外。事後月兒奇怪得問他:“官家如此賞識,你為什麼不快?”
劉普然卻漠然地答:“長公主覺得這是賞識嗎?不過是養地一隻貓,高興了給口食,不快了踢幾腳。原來這就是官家所期望地,難怪雲表哥要遠避他。”
月兒語塞,似乎以往的心血付諸東流地失落。
今天,月兒看著一身月白色錦袍,內襯絳紅衫兒,面容清美如玉的劉普然在為眾人斟酒,怎麼也念念不忘岳雲哥哥,太像了!
這時候,一陣匆忙的腳步,內侍來報,前方有緊急軍情。
趙構顯然很詫異,兩國停戰,議和成功已經一年多,如今國內歌舞昇平,如何邊關有戰事?
金朝撕毀協議,發兵南下中原。主力大軍圍攻順昌,形式岌岌可危。
趙構手中的酒杯掉落在桌案,忽然醒悟自己的失態,踢了旁邊的劉普然一腳罵:“笨手笨腳的奴才,如何倒酒呢,都灑在朕的龍袍上了!”
隨機,趙構名人傳旨,命岳飛火速派兵救援,挺進中原,並升職岳飛為正任少保。
“關鍵時刻,還是要靠岳飛。”有趙構不無感嘆的對身邊大臣們說。
月兒對九哥這句話頗為欣慰,畢竟九哥認識到岳家父子的重要。
秦檜卻做沉思狀說:“有的時候,抵抗狼群養條兇悍的獵犬是有用處的。但是狼群消滅,再無獵犬的用武之地,這獵犬怕就要吃羊咬主人了。”
趙構不解的目光投向秦檜時,秦檜忽然笑了:“臣曾在金國為奴,隨上皇北狩的日子裡,也曾經牧羊,也曾被牧羊犬所咬。那是北國的風俗就是,沒有狼群的地方,這犬是要速速殺掉。”
秦檜的話很大膽,這都出乎月兒的意料。
就聽九哥反唇相譏:“為人君者若都如此,還有誰肯為效力。”
月兒想,九哥畢竟還是有人心的,秦丞相果然如眾人所傳的歹毒。
月兒對九哥今天駁斥秦丞相的耿直言語還是感動的,不管對九哥偏安求和的主張有多大意見,九哥總還是有肝膽的人,沒有冷酷到絕情。
九哥走後,在場官員似乎對秦檜都頗有微辭。
吃過飯,月兒被秦檜的夫人王氏約了去看家裡養的一隻仙鶴。
待月兒回到花園,不見了九哥,只見戚繼祖和幾位大臣在閒聊。
月兒提了裙子碎步踩在青石階上,尋到水榭邊,卻見劉普然頓在那裡戲弄水中的鴛鴦。月兒湊過去問小傢伙:“近來見過你雲哥?”
劉普然看了她搖頭說:“這戰事一起,就更難一見了。”
月兒剛要進水榭,就聽見秦檜相公和一個沙啞聲音中年男子的對話聲。
“丞相,丞相吩咐手下準備的事情已經準備妥當,岳飛的罪名已經在查。有人揭發他貪汙軍餉,營造豪宅;有人揭發他貪圖美色,拋棄糟糠之妻;還有人告發他,忤逆不孝,母喪期間不思孝道,反力圖起復,保全官職,欺矇官家。”
月兒聽得心驚,秦檜這是在謀害岳飛嗎?難怪劉普然偷偷蹲在這水榭般偷聽。
月兒又聽秦檜罵道:“蠢材!豬腦子嗎?岳飛家裡清廉圖窮四壁,世人皆知,還用去查?說他貪汙,不是笑話嗎?糟糠之妻,官家都讚譽岳飛仁義,是那女人下賤;還有守孝,是官家強令岳飛回返軍中。你,你怎麼不用心去動腦子!”
“丞相,實在是不好查。通常告發官員無非是武將擁兵謀反,文臣貪贓枉法,可岳飛謀反誰信呀?”
月兒心頭一寒,真不知道秦檜如何如此無恥。
就聽秦檜說:“官家說他謀反,他就謀反。”
頓了頓又說:“為人臣子的,做帝君所想而不敢說之事,這才是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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