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飛沉吟,猛的回頭,鋒利如劍的目光射向膽大妄為的弟弟,那是他惟一的弟弟。
“嶽翻擅自出營那一刻起,就沒枉盼元帥手下留情。”
岳飛微闔雙目,他的眼睛怕見日光,可能是江南潮瀝,他近來眼病反是厲害,肝火旺時,偶爾會看不清眼前景物。
嶽翻的嘴角優雅的線條流露中堅毅:“情,本是古難全。大哥不必為難,只待協助韓世忠元帥破了金兵,大哥可以對嶽翻數罪併罰,是斬是剮,嶽翻毫無怨言。只是,兄長也要先放下這些私情,小弟給兄長一個東西看。”
嶽翻掏出一方帕子,那是方錦帕,淡粉色溢著芳馥。
岳飛眉頭緊蹙,強壓了火氣,剛要斥責,嶽翻手中的帕子抖開,竟然呈現幾行血書。
“金甌黯黯補天缺,
兵車轔轔紅顏劫。
欲罄老鸛河底泥,
去將丹心昭冰雪。
“帕子是玉孃的,是~~是小弟贈她的。”嶽翻滿懷愧疚。
岳飛審視兄弟悽然的神色,那絕對不是為了兒女情長。
血書是多少痴男怨女才子佳人動人傳奇的佐料,卻不想風流重寫到岳家?
岳飛端詳著這方帕子,心想這風塵女子倒也是痴情,身陷囹圄卻念念不忘一段痴情,但如今弟弟遞給他這方錦帕怕意義不僅限於此。
“哥,你想偏了,你也太小覷了玉娘。”嶽翻一句點撥,岳飛再次仔細掃了眼那首詩,只輕輕用手掌覆了後幾個字,端端的露出每句的字首“金兵欲去”。原來是首藏頭詩,雋秀的字型,好個才女。
“老鸛河是何處?”岳飛警覺的問嶽翻。
“黃天蕩河道內的一條死泥溝。小弟回來路上向當地的漁民打探過。”
“通向哪裡?”
“江南河…運河。”
岳飛臉色泛青,一臉的驚愕,忽然轉向嶽翻:“快!將此信速速呈給韓元帥。怕是金兵要逃遁。”
柳洵直大人的英名岳飛早曾聽說過,這位為民請命殞身不恤的清官,曾是工部治水世家。如果真如岳雲那夜窺到的隱情,莫不是柳玉娘已經將這秘密告訴了金兵,又不甘心金兵逃走,特地留了這方帕子示意宋軍去堵截?
“岳雲!雲兒!”岳飛忽然大喊。撫在門邊偷看的安娘卻緊張的一步未站穩,跌進門裡。
“爹爹”安娘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