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找照相館扛著相機來我家給我拍下來,下一期的龍川商報頭條就是《仗義執言!匪徒報復!愛貓慘死!主編悲憤!持槍上班!鐵膽無畏!》”鄭主編說道,得意的大笑起來,問道:“怎麼樣?夠抓眼球吧?”
“太牛比了!你們真是一群牛人!”齊雲璐豎起了大拇指,一臉魂飛魄散的模樣。
週三晚上十一點。齊雲璐在龍川的家離縣城中心不遠,還是在繁華的商業街,在一座四層西洋樓前,他和門衛打了個招呼,爬上樓側面牆壁上的梯子,一直爬到四樓才開啟西洋內建門鎖。
開啟門,門裡走廊上點著一根蠟燭,可以看到這走廊遠不是從下面看上去的樓體那麼長,而是僅僅有很短的一段就被牆壁封住了,左右兩側各有三個房門。門旁邊掛著一個精美的大木牌子,上面鑲著一行大字:“龍川香港環球國際建築公司”。這裡自然就是齊雲璐的小公司和家了。因為他老婆孩子不在本地,他就以公司為家了。
聽見外面門響,一個下屬打扮的人開了門,手裡端著一個燭臺,看見齊雲璐,趕緊說道:“老闆,您才回來啊!這都半夜了!”“是啊,事情很多。”齊雲璐嘆氣道。
“老闆,那個林留名老闆晚上九點來的,一直在等您呢,在您辦公室!”下屬帶著有些難以置信的口氣說道。畢竟雖然林留名是齊雲璐現在的大客戶,齊雲璐吩咐下屬一定要對林留名客氣,但是這麼晚拜訪,而且不走非得等齊雲璐回來,也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匆匆的進入自己辦公室,齊雲璐就見林留名躺在自己辦公桌下面的沙發型的長藤椅上,頭枕著齊雲璐高價買來宣示品味的拳頭厚的《聖經合集》打盹,面前茶几上都是茶杯、茶壺、果皮和瓜子殼,滿滿一堆,連蠟燭都快燒盡熄滅了。
“哎呀,這都幾點了?您有什麼事非得見我啊?明天說不行嗎?”齊雲璐從手下手裡接過燭臺放在茶几上,拍醒了林留名。“當然有事找你,沒事我來你這裡打盹啊?”林留名好像小孩上學起床那樣,不情願的從躺變成坐,揉著眼睛不停的連打好幾個哈欠。
齊雲璐趕緊撥亮蠟燭,又回頭讓手下上熱水給林留名泡新茶。“別費勁了,我事情辦完就走。”林留名制止了齊雲璐的客氣,讓齊雲璐關上門,屋裡就剩兩人。
看林留名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玻璃瓶來,當著他的面,仰頭一口喝盡了裡面的黑色液體,齊雲璐笑道:“老林,你不是戒菸的嗎?這怎麼又喝上鴉片酊了?”“戒菸?當然戒,要當議員嘛!但是我這是水啊,也沒有抽菸吧,只是喝而已。”林留名喝了鴉片酊溶劑,神情一振。
接著他讓齊雲璐坐在自己身邊,從懷裡又掏出一個信封來交給齊雲璐,說道:“我朝方秉生大力推薦了你,方秉生也認為在長老會必須有個內部人做眼線,覺的你這人挺合適。今天就讓我給你五十元,算酬勞。以後長老會他們有什麼事和行動,立刻給他彙報。”
“五十元?方秉生真有錢!”齊雲璐眼睛一亮,嘴角咧開笑了,他開啟信封,抽出裡面的東西,笑容立刻僵硬在臉上,搖著手裡的兩張十元大額藍色鈔票,驚問道:“老林,你是不是拿錯信封了?只有二十元啊!”林留名冷笑一聲,說道:“這哪有說多少就給你多少的道理?我給你送錢來,這多辛苦,你總得給我點茶錢。”
“什麼茶錢需要三十塊大洋啊!”齊雲璐又氣又急的叫道。林留名一笑,說道:“哎,規矩嘛,都這樣,雁過拔毛,給你錢就不錯了,反正是白來的。收起來,給我說說今天長老會幾個傢伙都什麼表現啊?”齊雲璐好像不敢和林留名較真,嘆了口氣,無奈的把鈔票放進錢包,把今天所見張其結和李廣西他們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說了。
“什麼?劉國建想借機搶張其結?這傢伙也夠毒的啊,這事居然瞞著我們,想把我們洋藥行會和鐵路公司當他的槍使啊!”林留名驚訝的合不攏嘴。“什麼?原來是拿蛇塞人家小孩書袋裡啊,我擦,這姓方的是他媽/的夠毒的啊!”聽方秉生怎麼對付李廣西的,連林留名都驚呆了,這些事方秉生可是不會告訴他們的。
聽到後來,說晚上鄭主編也去看張其結了,林留名奸笑起來,說道:“鄭主編?他還有心管張其結他們啊?晚上時候,翁拳光那白痴還特別去方秉生那裡說他順路把鄭主編也搞定了,算給民主黨同志額外出力,老鄭那文人流氓也嚇壞了吧?”“屁啊,他們殺錯貓了。”齊雲璐不屑的一撇嘴。
100、【週四】絕不摻和
週四上午十點半。雖然還沒到下午和晚上的黃金時段,但作為碼頭郊區較有名氣的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