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把女兒抱在懷裡,答道。“好名字!”鄭阿寶笑道,一個轉身,和李醫生父女兩個肩並肩站在一起,叫道:“來,誰給我們拍張合影,這是龍川最好的醫生、最好的基督徒。”
臺下的照相機立刻發出白煙,煙柱升起,彷佛在臺子前放了幾十掛炮仗,臺下看去,鄭阿寶和李醫生父女如同在雲霧之中,模模糊糊了。看著這情景,方秉生肚裡冷笑:“什麼鳥最好的基督徒,看來我又可以給你下個小絆子了,等你這照片上報了,我就把李醫生的底細告訴記者,讓全國人看看你這個瞎子和什麼樣的偽君子合影了。還李主兒呢,呸!私生兒差不多。”
就在方秉生肚裡冷笑還沒彌散在嗓子眼的時候,前方煙霧迷漫的臺子前突然起了一陣騷亂,方秉生朝聲音那邊看去。只見一個女人從女士座椅那邊衝了出來,直朝臺子上衝去。
負責安保的李猛管家本想攔住那女人,沒料想被旁邊鄭阿寶的一個保鏢一把推在了肩膀上,可憐李猛管家已經快五十歲了,體重不超過50公斤,而推他的人是個洋人,足足有他兩個人合起來大,立刻管家整個人都飛了出去,砸翻了兩排椅子。
在那邊椅子翻倒、管家呻吟的時候,大部分人還沒看清什麼事,就見有個女子噠噠噠的上了樓梯,衝到了鄭阿寶和李醫生父女面前。“你幹什麼?”鄭阿寶退了一步,好像很害怕,聲音大到極點,臺下聽得清清楚楚,很多人又從跌倒的管家那裡唰的一下把視線轉向了高臺。
這可害苦了歐杏孫,這個代理局長從剛剛有人噓聲開始就沒下過椅子,踩在椅子上像非洲那些站著伸直脖子警戒貓鼬一樣,站在椅子上,背對看臺,來回不停的轉動身體警戒,孰料背後又傳來寶少爺的驚呼,這代理局長猛地轉身朝後看去,左腿絆住了右腿,撲通一跤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臺子上的李醫生連忙對貌似嚇壞了鄭阿寶說道:“沒事!這是教會的王姑娘。”他懷裡的小姑娘則轉頭對那女子叫道:“孃親……”臺下歐杏孫一手捂著警帽,齜牙咧嘴的被周圍幾個商人扶起來,不理腦袋上的巨疼,還一手摁在手槍槍套上,驚恐的叫著:“寶少爺怎麼了?沒事嗎?”
“沒事,小主兒她娘上去了。”八福傢俱店的掌櫃拍打著歐杏孫身上的土說道,今天他坐在了方秉生後面,不想和自由黨張其結他們坐得太近。歐杏孫踮起腳尖朝臺上看了看,叫道:“莫名其妙!晦氣!這麼大的佈道會,她衝上去幹嘛?丟龍川老爺們的人嗎?誰不知道她是李醫生的姘……咳咳……”
臺子上的李醫生朝鄭阿寶介紹這個女子,說道:“這是主兒的娘。”說著轉頭看著那女子已經披頭散髮了,他驚異的問道:“王姑娘,你來這裡做什麼呢?”臺子下人群已經看清了是誰,猛可裡整個廣場爆發出了一陣大笑,口哨聲不斷,不管站著的坐著的、有錢的沒錢的、男的女的,只要是本地人都在笑。
只剩下前面座位裡的大法官和外地記者們面面相覷,彼此在問:“這女人是誰?龍川人笑什麼?”方秉生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索性再次啪啪的鼓起掌來。然而只見臺子上,那王姑娘撲通一聲跪在了李醫生面前,用盡力氣大聲叫道:“李長老,我錯了!我願意悔改!我對不起聖父、聖子、聖靈!我冤枉了您6年!!!”旁邊的鄭阿寶也大聲叫了起來:“這位姑娘您什麼個意思呢?”
那女子猛地膝行轉身,面對廣場上黑壓壓的人群,大聲高叫道:“龍川的父老鄉親們,你們都認識我和李長老,你們也曾經看不起我和李長老,但是我要告訴你們真相,主兒不是李長老的孩子,李長老是清白的,他是個好人,他真是基督徒!是我當年怕那姦夫,受他們指使攀誣李長老,說是他搞大了我的肚子!!!耶穌在上,若我有半句謊言,求您讓我在火湖中永刑!”
這番話說完,剛剛還鬨堂大笑中的臺下幾千號人目瞪口呆,廣場裡鴉雀無聲。如此安靜,以致於臺子上李醫生小聲的話語都聽到了,他也顯得很驚恐,他說的是:“王姑娘,你怎麼了?”而旁邊的鄭阿寶跳了出來,高聲大叫道:“這位姑娘,你說的一切話可屬實?要知道攀誣帝國寶石傳道士的罪名可大過天地的!”王姑娘扭頭道:“我句句屬實!”
鄭阿寶厲聲高叫:“那姦夫是誰?!!”王姑娘手一指下面的座椅區,高聲叫道:“那人就是鍾二仔!”目瞪口呆的方秉生直到身邊傳來一聲巨響才感覺到張得要脫臼的下巴,扭頭一看,剛剛和自己並肩站立的鐘二仔已經摔在地上了。
然而汗流滿面的鐘二仔好像身上全是彈簧那樣又跳了起來,滿是土的西裝後背顫抖著;他指著臺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