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大哥是洋警校出來的,拳腳賊棒,歐杏孫那一夥都偷偷的抽鴉片,哪裡是他的對手?”旁邊的那人繼續說道:“席大哥一人就把他們三個都打進辦公桌底下了,打得他們哭爹喊孃的。”
張其結這時候第一次繃緊了臉,顯得很不高興,他指著小席叫道:“你是基督徒嗎?你怎麼可以動手打人呢?而且還是打老歐,他雖然和你平級,但總是你的同事吧?你知道你犯了罪嗎?”“我知道。”雖然席勝魔是個探長,算個官吏,但在張其結面前卻低了頭,他滿臉都是痛苦和不忿的表情,手也緊緊握成了拳頭,方秉生看到那拳的拳面已經破了,還在流血,估計在砸到什麼牆上或者桌子上了。
“你應該順服權威,愛人如己,怎麼可以用拳頭來打人?你這小孩!”張其結顯得還是很生氣。“張長老,其實也不全是席大哥的責任,那群王八蛋太過分了,就會欺負平民勒索罪犯,又故意在辦公室挑席哥的刺……”旁邊的幾個治安官都替席勝魔開脫。
“誰讓你說髒話的??不是有王法的嗎?難道誰犯了罪,你直接私刑打死他嗎?你對得起自己的帽徽嗎?那裡不是有我主流血為我們贖罪的十字架嗎?”張其結此刻不依不饒,在一群年輕的治安官面前反而有了十足的官威。“對不起耶穌,對不起長老。”席勝魔嘆了口氣,低著頭推開眾人跑了出去。
“真的不關席大哥的事情,席大哥是個英雄,我們也早就看不順眼歐杏孫那夥人了。”有治安官還在解釋。“打人是不對的。這事以後再說,我再查查。”張其結揮了揮手。幾個治安官對著張其結恭敬的鞠了一躬,戴起有簷帽匆匆的追席勝魔去了。
“向道,你兒子這怎麼回事呢?”張其結拉住了那戴著套袖的老席,看了方秉生一眼,不想被外人聽到,拉住他,兩人一起去了那邊角落裡談了起來。王魚家也立刻跟了過去。
方秉生冷眼瞅了瞅席勝魔那群治安官的背影,雖然不瞭解內情,但也猜了個差不多:首先這個探長特別年輕,看起來二十歲出頭而已。能這麼年輕就當上探長的,不是家裡老爹非常牛逼,就是上的學校非常好。
席勝魔無疑就是後者,從惠州警察學校出來的,那學校是官辦的,學歷高高在上為中學。教官裡很多洋人,就是朝廷專門為了訓練治安官官員而設立的,每個府的首府城市才有一個,只允許治安局內部小學學歷以上警員和已經取得教會學校中學學歷的人報考,不為別的,就是讓你出來就做探長的,可想而知,這個中學學歷含金量有多高。
這麼年輕就當上探長,那肯定心高氣傲,以為自己中西貫通了,以為自己天縱之才了,加上年輕沉不住氣,不瞭解這個世界運作的實情,看不慣這個、看不慣那個的,就妄圖以一己之力來改變世界,讓地球圍著自己轉。這樣一來,不和原來的年長同事、上級起衝突就怪了,除非上級也是個年輕氣盛的才子。
方秉生手下也有過很多這樣的才子,方秉生對他們嗤之以鼻:誰敢不聽我的,和我玩刺頭,我幾招就弄死你們!還不服?老子開除你!真惹煩了我,開除你再打斷你的腿!結果方秉生的手下不管多有才、海遊士去的翰林院有多吊,在他手下幹兩年,全夾住尾巴不敢造次了。當然若是超級才子,鐵路施工方面的專家,這種人可以無所謂各種明暗規則,大家圍著你轉。然而方秉生這一塊不管鐵路工程人才。
“小子,你還沒吃過癟、碰得頭破血流過呢!”方秉生心裡暗罵。心裡瞧不起席勝魔這種毛頭小子,但是看對方肯定就是這長老會的虔誠信眾,也不敢不給他面子,方秉生就滿臉擔憂的問旁邊的李廣西道:“哎呀,年輕人有才華又火氣大,和年長的同事處不來是常事,不知道這次他惹得事情大不大?我認識你們市長劉國建,可以給他說說情。”
“那沒必要,歐杏孫那種人完全就是滿清衙役換了身皮,大家都很討厭他們那夥人,不過他其實奈何不了小席。”李廣西雙手抱臂說道,一臉的無所謂。“哦?此話怎講?”方秉生驚問道。李廣西呵呵一笑,說道:“小席的事還是和你們鐵路有關呢。”
052、握過的最貴之手
“怎麼又和我們有關係?”方秉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李廣西指著角落裡的看門人說:“你看小席叫席勝魔,老席叫做席向道,你不覺的這名字起得有點怪嗎?”“願聞其詳。”方秉生拱了拱手說道。
原來席向道原名叫席天爵,當年家裡是清國正兒八經的富商,他老爹是做織布生意的,當年洋布還不像現在這個年代鋪天蓋地、因為機器製造而價格翻著跟頭下跌,土布生意非常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