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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部分

還沒呢,急不可耐的方秉生開門見山的把自己身份講了。潘近星倒是吃了一驚,以一臉剛剛認出卸妝後名角的表情叫道:“民主黨?你們就是著名的閹黨?你們可有名氣了,福州口岸報紙都是你們的事,留墳不留頭的‘四眼毒蛇’,鐵路小方就是您?”“你都是看哪家的報紙啊?!”方秉生很無奈的叫道。

潘近星有點敵意的撇了撇嘴,抬起視線看了看方秉生油光滑亮的三七分頭型,從自己背後艱難的摸到自己乾癟短小的辮子,繞過脖子用鞭梢對著方秉生冷笑道:“我雖然在洋人國裡呆了幾十年,但是我依然是大清子民,你們學西學可以,不過學什麼不好,非得學鐵路,震動地氣、鏟人祖墳?莫非你們都信了洋教,背叛祖宗了?你做鐵路不怕有報應嗎?”

一席話,易成和方秉生都目瞪口呆,愣了好一會,方秉生肚裡大罵起來:“要是沒有海贛線,你這個吃貨怎麼能這麼快就摸到龍川來?!我背叛祖宗?老子祖墳遷到京城風水寶地了,風水好得冒青煙,別人祖宗關我鳥事!

看你那窮酸破落樣,你遷得起墳嗎、請得起因為犯法而如邪教一般活動的地下風水先生嗎、修得起用西洋鋼筋水泥的祖墳嗎?就你這種貨色還罵我這玻璃人?就你那破貨還忠禮教、愛大清呢?你配嗎?你愛大清和祖宗,大清和祖宗愛你嗎?鬥內老牟!!!”

易成看潘近星不喜歡鐵路,趕緊站起來說道:“潘先生你誤會秉生了,什麼留墳不留頭都是奸人造謠,他們給地主很多錢賠償的。怎麼福州的報紙對我們為民做主、清正廉潔的民主黨造謠呢?肯定是鄭阿寶那群混賬專門朝福州走私詆譭我們的報紙。”

“你是哪個?報紙沒見過你啊,你肯定不是候選人。”潘近星把手裡的那捲報紙放在桌子上,看來很喜歡讀報。“在下也是民主黨的,是京城派來協助秉生的。”易成自我介紹道。那邊方秉生強忍著惱火,臉依日笑容可掬,插嘴道:“這位就是咱們民主黨的龍川大帥,易成易先生,他是海宋第一財團洋藥行會的干將。”

不介紹還罷,一介紹,潘近星眼睛都立起來,指著易成叫道:“你就是那大宋洋藥行會的?”“是……是啊……潘先生有何指教?”看潘近星表情不對,易成嚇了一跳,結結巴巴的問道。

潘近星重重一拍桌子大叫起來:“你們鴉片館太尼瑪混賬了啊!我也算亞洲美洲走遍全世界也沒有你們這樣賣鴉片的啊?我從福州帶來的鴉片抽完了,今天上午去你們那國營鴉片館買了一丸差點嗆死我,現在我都咳嗽呢,嗓子裡和被刀割了一樣!你們賣的是鴉片嗎?你們賣的是鋸末啊!明目張膽的摻假售假,價格還高過大清朝五六倍!這簡直是不把我們菸民當人看啊。”

易成目瞪口呆好一會暗想:“我擦,不經意間得罪了這位爺啊。”趕緊陪笑說:“那一定是誤會我馬讓人給你退換好鴉片。”

“退換?你扯!”潘近星咆哮起來:“我下午就去你們龍川鴉片館質問了,你猜怎麼著?櫃檯裡那位爺看我進去立刻起立笑得好像我是他爹一樣,一聽我是要來質問和退錢的,立刻眼皮一耷拉看我好像孫子一樣又大搖大擺的坐下了,任我義正言辭的說了半小時,人家在櫃檯後就看報紙眼皮也不抬。

最後問我:‘你說完了嗎?’我口乾舌燥,跺腳說:‘你倒底退錢不退錢?’他說:‘好,等著。’接著彎腰在下面櫃子裡摸東西,我還以為要退錢,結果你猜怎麼著?這個混賬畜生摸出了一把菜刀,對著我腦門就劈了下來,大吼著:‘退你老母,信不信老劈死你!’

我連連退後,叫道:‘你們賣假冒偽劣還要殺人,我要報官!’那畜生冷笑:‘報你老母!這鴉片館就是朝廷開的!’說著竟然還要推開櫃檯活門出來追砍我!好漢不吃眼前虧,而且我是秉承孔孟之道的高雅人,不和你們的野蠻人一般見識,所以我只好暫時撤退!”

方秉生聽完,看著胸口起伏氣得好像蛤蟆一樣的潘近星,眨巴眨巴眼,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實在忍不住了,就把頭扭開,避開易成和潘近星,看著牆竟然笑了起來。

他後面的易成已經抽出手絹連連擦汗,尷尬的說道:“我們洋藥行會早就試行了西洋科學管理服務規則,已經三令五申不準對顧客動粗了,否則扣工資、扣獎金乃至開除。服務滿意率已經高達100%,這個龍川員工想必是臨時工,不,肯定是臨時工!我會狠狠的批評他,不,我馬上開除他。”

氣憤的潘近星又打斷了易成,叫道:“我在美國也知道,你們夷宋皇帝趙三桂攜武力宣揚邪教,全面強學英美,雖然欺師滅祖,以後有啥報應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