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哀嚎:這……這可是皇上親手栽的啊,皇上還說過幾天要來看看這秧苗長得如何了。
太監瞧著這一片狼藉一咕嚕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趕緊連滾帶爬著找管事太監彙報去了。
寶兒回頭看著小太監的狼狽樣在馬上笑得樂不可支,盈盈揪著她的衣服說:“姐姐,咱們這是去哪?”
寶兒說:“走,咱們下了個高崗去西花園瞧花兒去。”
暢春園的西大門外建有一座西花園,那裡也有幾座精巧的院落,是李煦建來讓皇子唸書騎射的地方。
寶兒騎著馬剛進西花園,迎面也跑來兩匹馬,兩撥人險些撞一起,幸得他們都騎術了得趕緊各自勒緊了韁繩。待馬穩住了,白馬上一個蒙古貴族打扮的少女驚呼一聲:“哎呀,我的玉佩壞了!”
原來剛才慌亂中少女的玉佩掉到了地上,被不知道誰的馬給踩壞了。
少女氣得指著寶兒說:“是你的馬踩壞的,你賠我!”
她氣勢洶洶,盈盈嚇得往寶兒懷裡縮了縮。
寶兒摟著盈盈給了少女一個不屑的眼神,毫不示弱地回嗆:“你的玉佩掉地上碎了就是我的馬踩的?你的馬是沒有蹄子還是會飛啊?怎麼不問問是不是你自己的馬踩的?”
少女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我的白雪那麼乖,怎麼會踩壞主人的東西?”
寶兒一聽立刻是懟了回去:“我家赤龍也很乖,別人的東西莫說踩了,它連看都不會看一眼的。”
“你!”少女指著寶兒剛要說話,另一匹馬上同樣一身蒙古衣著的少年說:“依雲娜,人家姑娘說得沒錯,剛才一通亂,誰都沒瞧見你的玉佩怎麼掉地上的,你怎麼就能說是別人踩壞的呢?”
寶兒一聽對著那少年甜甜地一笑。,“這位小哥哥說得好,說得在理。”
少年似乎從未被人稱過小哥哥,黝黑的臉上霎時飄來兩朵紅雲。
少女剜了哥哥一眼說:“哥哥,你是看她長得漂亮才幫著她說話的是不是!”
少年一聽在馬背上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我怎麼會呢。”
寶兒“噗嗤”一笑,一夾馬肚子走了。少女在她背後急得說:“你別走,不準走!你還沒賠我玉佩呢!”
寶兒頭也沒回,甩了甩手裡的馬鞭說:“我沒有踩碎你的玉佩,你若是想要玉佩找我阿瑪討去就是了。”
少女說:“你阿瑪是誰?”
寶兒騎著棗紅小馬已經遠去了,只聽她嬌俏甜美的聲音遠遠傳來:“我阿瑪就是你們的恩赫阿木古朗汗。”
……
皇帝過了一個心滿意足的午後,他抱著蓁蓁倚在綠窗的閣樓裡看她用小手鏡左右顧盼整理著散亂的髮髻。他宛若一隻偷魚得逞飽餐一頓的大黃貓慵懶又嘚瑟地替蓁蓁繫著後脖上的肚兜帶子,粗粗打了個結他又輕吻了下她露出的白皙。
“別鬧了。”還好蓁蓁的長髮素來柔順,她梳理起來相對便宜,用手輕捋不毛躁後再用金釵挽成了偏髻。她偏過頭不讓皇帝騷擾,抱怨著,“越來越不像話了。”
“寶兒到底不高興些什麼?這丫頭最近都沒給朕好臉色。”皇帝把剛剛矇眼的帕子疊好塞進了自己的袖管,也不讓蓁蓁搶回去,“朕喜歡,留給朕了。”
蓁蓁用手肘戳了下皇帝腰間,“臣妾離京的時候寶兒什麼都聽見了,她追著我說塞外兇險不讓我去,我沒理她,盈盈說她就生氣這個。”
“這孩子……”皇帝摟住蓁蓁替她寬心,“她也就是心疼你,朕等下幫你哄哄她,寶兒最聽朕的話了。”
皇帝這話倒是在理,寶兒和皇帝的確最親,蓁蓁這會兒雖然腰痠還是緊趕著催促他起來去找女兒。
恰在此時,梁九功頂著一臉絕望的表情站在門外慾言又止。
這梁九功繼承了顧問行的衣缽,每回皇帝別出心裁或是臨時起意他都負責替二老清場守門接著眼觀鼻鼻觀心做入定狀,這要不是出了大事,他才不願進來打擾皇帝“雅興”。
皇帝一瞧他這張臉就知道他有事要說,不過他此刻心情正好隨口問:“怎麼了?瞧你這樣又出什麼事了?”
梁九功為難地看了蓁蓁一眼,蓁蓁一挑眉說:“怎麼?這事還同我有關?”
梁九功尷尬地哈哈笑了兩聲:“同娘娘沒關係,是……是同五公主有關係?”
皇帝往紫檀木椅子上一坐,端起一旁天青色的茶盞說:“寶兒?”
梁九功道:“西邊稻田那邊的主事太監剛來回話,說……說公主騎著馬從皇上您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