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鎮西侯便已經在回京都的路上了。
此行除了一批士兵隨行,還有幾十輛馬車,士兵們隨時注意著,絲毫不敢有絲毫疏忽。
馬車內的東西乃是未予國今年的“朝貢”,未予國國庫內的好東西幾基本都在這些馬車內。
一路向東,隊伍離善青郡越來越近,都是當兵的人,自然吃得苦,不過半個月,便過了蘭河郡和楣池郡,離京都寧遠城,僅僅只有兩日的路程。
“全部停下,原地紮營,休整一夜再出發!”
“是!”整齊的聲音響起,隊伍停下,當即忙碌起來。
隊伍最前的馬匹也停下了,馬上的人穿著玄色的披風,一躍而下,披風飛揚。
蒼西地處邊西,屬於邊塞,自然比不得京都寧遠,此次前去接收受降書的左內史大人受不了邊塞之苦,只堪堪完成了自己的職責便跟著隊伍一起離開。
見到馬上的人下馬,左內史李大人當即上前攀談。
“侯爺此行辛苦了,我記得離這裡不遠處有一個小鎮,不若讓人前去買些東西,好好解解這趕路之苦?”
“這點苦都吃不了,若是再有敵國侵犯,還要不要打仗了?”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懶洋洋的,一絲銳氣也無,偏偏噎得人說不出話來。
李大人抹了抹額頭上莫須有的汗,心中有些惱,這一路上,他不是沒有機會同對方說話,可是對方一直都不冷不淡的。
然而心中到底如何,他的面上卻絲毫不敢表現出來,正準備說話,對方直接阻止了他。
“李大人,我還未得到陛下敕書,你還是不要這般叫我為好,叫我蕭棧即可。”
話落,他微微偏了偏頭,一雙勾人的桃花眼露了出來,然而眼中卻帶著冷冽。
明明天氣暖,被他這麼一看,卻生生打了一個冷顫。
李大人本就心思不純,不過是看他立下戰功,所以想要巴結他罷了,被他一看,頓時覺得有些無處遁形。
眼中閃過一絲尷尬,他連忙找了一個藉口離開。
蕭棧看著他有些凌亂的腳步,嘴裡哼了哼,臉色冷漠。還未收回視線,一個士兵跑到了他的面前。
“蕭副將,營帳已經搭好!”
蕭棧點了點頭,朝著主帳走去,不一會兒,便有人送來東西,因為知道他喜靜,所以很快便退了回去。
臨時搭建的營帳自然簡單得很,讓人勉強能躺下。
蕭棧取了一旁的酒壺,取開塞子喝了一口酒便坐到了鋪好的墊子上。
從父親去世,到他奉命替父守城,又到如今打敗未予國,他的職位仍是副將。
武將在文官面前向來低一等,所以他的父親雖然是大將軍,可是卻希望他走上能走科舉之路。
三年時間,他受了多少苦,其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統領鎮西軍的人乃是父親手下舊將,幾年來對他頗為照顧,此次攻打未予國,他功不可沒,可是若沒有對方的美言,必定不會有這麼好的效果。
鎮西侯。
蕭棧晃了晃手中的酒壺,眼中閃過一絲諷刺。
若是當初陛下願意下旨支援父親,鎮西軍怎會戰敗,他的父親又怎會去得那般早。
想到因為當初父親戰敗引起的諸多事情,他的表情越發冷漠。
將酒壺中的酒一口飲盡,大概是因為喝得有些急,酒從嘴角流下,滑過喉結,最後隱匿在胸膛之間。
蕭棧的酒量自然不止這點,然而他卻覺得自己有些恍惚了。
也就只有這個時候,他才會放任自己亂想。
他已經有好幾日未夢見她了,不知道今晚,她會不會入自己的夢裡來。
察覺到自己竟然生出了這樣的念頭,蕭棧冷笑了一聲,扯過了一旁的被子將自己整個人都蓋住。
他竟然生出這樣的想法,若是被她知道,會不會覺得他卑賤?
他確實卑賤,既然會做這樣的夢,好在,不會有人知道。
。。。。。。
寧遠城外有座出名的寺廟,相傳已經有百年曆史,常年香客不斷,也是因此,寺中供人住的廂房無數,甚至為了讓城中貴客住得舒服一些,幾年前還特意修建了一些獨院。
若是捐贈到了一定數量,便有資格住進裡面。
楚妱不差錢,自然不會委屈自己,到了廟裡的第一天便捐了一筆香火錢,同貼身丫鬟青團和兩個嬤嬤住進了院子裡,隨行還有兩個侍衛則負責看守院子。
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