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匆匆。
他的腳步快,身形卻很穩,這會兒雪下得大些了,從大門到正院的距離,他的肩上便接上了一層雪。
很快便來到了正院門前,蕭棧將身後的披風一解,還未來得及融化的雪落向了地面,很快就融化了。
蕭棧並沒有馬上進屋,這會兒他的身上涼,他想等自己的身上寒氣散了再進屋,就在這時,屋內響起了一聲笑。
他自然聽出了笑聲是誰發出來的,臉不由一黑,心中有些彆扭。
內室。
青團倒了一杯溫水在一旁的杯中,見楚妱笑得眉眼彎彎的模樣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夫人,有這麼好看嗎?”
楚妱望了她一眼,視線回到話本上:“還好吧,解解悶還是不錯的。”這麼一想著,她的嘴裡當即又發出了一聲悶笑。
青團:“……”她正準備說話,結果耳邊似乎響起了開門的聲音,剛想出去看看,抬頭便見多日未見的侯爺出現在內室的門口。
楚妱覺得耳邊突然變得很安靜,餘光看了一旁的青團一眼,似有所覺,她順著青團的視線看了過去。
“……”
青團:“侯爺、夫人,奴婢先退下了。”
耳邊響起了關門聲,楚妱才回過神,她看著蕭棧將手中的披風搭在了一旁的屏風上,然後朝自己走了過來。
楚妱只覺得蕭棧幾日未見,臉上的表情更冷漠了,這會兒面無表情的樣子看著有些嚇人。
她手上一頓,將手中的話本塞到了被子裡。
蕭棧眼神一凝,“別動。”
楚妱咳了咳看向他,露出一個笑容:“你回來了。”說話的同時,她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蕭棧怎麼可能沒有看見,伸手將話本拿了過去,看了書一眼,又看了楚妱一眼:“話本好看嗎?”
語氣有些嚴肅。
楚妱下意識地直了直腰,“不怎麼好看。”
蕭棧冷哼了一聲,“我剛剛聽見你笑了。”
聽他這麼說,楚妱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正準備說話,蕭棧突然湊近了許多,說話的熱氣落在她的臉上,“我有沒有說過,看這樣的話本,會教壞孩子。嗯?”
楚妱咳了咳,蕭棧的臉色還是很嚴肅,然而她卻有些崩不住了,正準備說話,蕭棧突然動了。
她只覺身子一輕,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在蕭棧的懷裡了。
“我要給你長長記性。”
楚妱的耳根溫熱,因為蕭棧故意在她的耳邊說話,轉眼蕭棧便將她放在了床上。
“蕭棧,我不看了,以後不看了!”
“遲了。”
……
再坐到軟榻上之後,蕭棧已經換了一身衣裳,而楚妱的嘴唇不僅泛紅還泛著水光,一看便知道之前可能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著一旁臉色淡然的蕭棧,楚妱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輕哼了一聲,即便現在,她還是覺得有些發麻。
她如今有孕在身,蕭棧自然不會做什麼過分的事情,然而想著剛剛發生的事情,她的臉頓時有些發燙。
蕭棧將一旁杯中的水喝光,見楚妱臉色泛紅,故意逗她:“再來嗎?”
“不要了!”楚妱想也不想便回答道。
蕭棧見她這麼大的反應不由悶笑了一聲,下一刻坐到了她的身旁,小聲地同她說話。
“孩子有沒有鬧你?”
楚妱搖了搖頭:“現在還小呢,都沒有什麼感覺,就是有時候感覺像是有什麼在肚子裡冒泡泡。”
冒泡泡?這是什麼話?
蕭棧沉默了片刻,吐出了一句話:“是不是你吃多了?”
楚妱:“……”
“蕭棧!”楚妱噗嗤一聲笑出聲,忍不住在他肩上捶了一兩下:“別胡說!”
蕭棧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順勢握住她的手腕,隨後便將她攬進懷裡,“我已經讓人給娘遞信了,城中形勢應該就能穩住,過幾日應該就能回到府中了。”
想到婆婆,楚妱仰頭看了蕭棧一眼:“孩子的事情應該怎麼和娘說啊?”
蕭棧摸了摸她的頭:“我會同娘說的。”
兩人相互依偎著,偶爾說兩句話,氣氛溫馨。
……
轉眼先帝下葬,送葬當日,宮中御路兩旁跪滿了朝廷官員,靈柩一出,哭聲四起。
寧歷三十八年,景明帝駕崩,十一月初,入皇陵。
先帝下葬之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