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支不斷自他背後的箭囊中取出,一箭又是一箭,頓時六名追的最緊的兵卒落下馬去。
羅藝見跟隨自己多年的心腹,一下子給射死了五位,氣急敗壞的向青年舞槍衝殺。
眨眼的工夫,人已經衝入了兩丈之距。
青年閃亮的三菱棍搶先出手,對準羅藝的腦袋當頭劈下。
羅藝肩膀一動,掌中長槍彷彿化做一條大蛇,似曲實直,右向左橫掃而至。這一槍極為迅猛,三稜棍還尚未劈落,槍尖忽然就到了青年的眉梢。
青年身體微微後仰,長槍從額前不到一寸的距離掠過,夾帶的勁風颳得他雙眼巨痛,心中不由吃驚:“此人武藝,相當不俗。”
羅藝將身子一側,閃過三菱棍泰山壓頂似的縱劈。
青年一擊不中,第二棍又轟然揮至,速度更快威力更猛。
羅藝亦是經驗豐富,從容以對,自左向右,橫掃青年的肩膀!
豈料對方中途變招,三菱棍對著長槍揮打了過去
雙方出招神速,羅藝還未來得及反應,三菱棍與鐵槍已經撞擊在了一起。
強橫的力量引發了爆炸般的衝擊力,震得羅藝全身肌肉一僵,直接摔下了馬去,吃了一個狗啃泥。
青年不再理會羅藝,一舉衝入朔方兵中,將追擊的朔方兵殺散,同剩餘的同伴一道遠遁而去。
朔方兵無人敢追。
羅藝將啃在嘴巴里的泥草都吐了去,目光卻落在了自己的兵器上:原本那筆直的長槍竟然彎曲了,那個與三菱棍撞擊的槍桿,竟然傾斜出了一個角,看著那人遠去的身影,眼中也透著一股震撼:此人是誰,竟然給了他一種無可抵擋的感覺。
要知道他征戰疆場多年,唯一給他這種感覺的只有羅士信一人而已。
“多謝壯士出手相助!”梁洛仁來到了羅藝的身前,伸出了手。
羅藝藉助他的力氣起了來,搖頭道:“算是一家人,不必客氣……”見梁洛仁一臉驚愕,他微微笑道:“我叫羅藝。”
梁洛仁一怔,顯然聽過羅藝的大名。
清點著人數,他們三百餘人竟然折損一半有餘,其中百人皆斃命於那青年一人之手。
僥倖逃得一命的梁師都,臉上陣青陣白,三百人讓三十餘人打成這樣,實在是將顏面丟到姥姥家了。若不是有趙德言、羅藝在場,他非發飆怒罵麾下親衛廢物不可。
先前事態驚險,但好在是有驚無險,趙德言、羅藝此刻聚在一處,談笑風生。
現如今突厥內亂,打的熱火朝天,頡利正缺有力的大將,領兵征戰。千軍易得,一將難求,羅藝善戰之名,固然比不上李靖、羅士信、李世績這些人,也算得上是中外皆知。能得他的投效,頡利的勝算將會更大一些。
趙德言、羅藝你儂我儂的,一併趕往了突厥。
直到送走趙德言、羅藝,梁師都的臉方才黑的跟摸了黑炭一樣,寒聲道:“對方究竟是誰,與我又何深仇大恨。”回想先前的情況,若不是羅藝橫插一腳,那青年回馬相救同袍,他這條命十有**會交待在這裡,成為那鐵棍下的爛泥。
腦中想著那句恨入骨髓的咆哮,梁師都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有一種心悸的感覺。
梁洛仁搖頭道:“這些年,我們得罪了太多的人,想殺我們的人太多太多,哪裡想的過來。”
“不是……”梁師都厲聲道:“想我們死,跟不顧一切的動手,是兩碼子事情。我能夠感受的出他的仇恨,若不是恨到了一定的地步,不會如他那般瘋狂,甚至想吃我的肉。”
梁洛仁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人來,低呼道:“莫非是他?”
“誰?”梁師都趕忙追問。
“陛下可否記得唐世宗?”梁洛仁說了一個人名。
梁師都神色恍然道:“你說是他那個廢物義子?”唐世宗是梁師都最痛恨的人物,他是朔方郡丞,在朔方是第一號人物,威望更在郡守之上。當初便是因為他,梁師都才被罷免了鷹揚府郎將的職位,走上了割據的一步。
梁師都是踩在唐世宗的屍體上割據朔方的,唐家上下百餘口,都讓他殺了。唯一逃過一命的只有唐世宗的一個十五歲的廢物義子,年紀不大,但長得跟豬一樣,是公認的蠢蛋。
“不太可能是他吧!那個廢物,叫什麼來著,我忘記了,似乎很少見的姓氏,很拗口的名字!”
梁洛仁道:“我也覺得不可能是他,但是陛下莫要忘記了。當初救他的那人是個和尚,用的是鐵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