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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部分

音沙啞,還帶著哭腔,“父皇高高在上,不知兒臣心中苦悶。兒臣雖為太子,但是如臨深淵如履薄冰,日夜食不知味,睡不安寢……每每想到二弟坐擁天下兵馬,而我一個太子卻不得軍心……”

“荒唐!”李淵聽極於此,勃然大怒:“你身為太子,竟然忌憚自己的同胞弟弟,為之食不知味。睡不安寢?這是什麼可笑道理。”

李建成似乎也是驚悸過度,半晌才有動靜,但片刻跪伏著向前爬了半步。似乎鼓起勇氣道:“那只是父皇認為而已,而今長安四處有人傳言說二十六年前母后在關中武功誕下二郎時,有二龍戲於館外,三日乃去。二弟四歲時,又有神人前來相命,說二弟有龍鳳之姿天日之表,長大後必能濟世安民。故而取名世民……”

李淵先是一陣錯愕,隨即“哈”的大笑起來:“荒唐之極,二郎出身的時候你已十歲。還能忘了不成。那一年是文帝開皇十七年十二月戊午日,李家別館,當時天寒地凍,大雪封路。除了門口的老黃狗。牲口都沒有一隻哪來的雙龍。至於世民,這個名字確實取自濟世安民之意,可那是你母后對兒子的小小期望。至於什麼龍鳳之姿天日之表,更是荒謬之極。二郎小時候在頑皮不過,哪一天不溜滾打爬的,髒的跟小乞丐一樣。作為長兄,你看著二郎長大,竟會相信這個?”

“兒臣確實不信!”李建成憤然道:“但是父皇有否想過。這等大謬不經的謠言,為何能在京中廣為流傳?”

李淵錯愕語塞。

李建成叩首道:“有許多話。兒臣實在是不吐不快。二弟功蓋天下,聲望早已凌駕我這個大哥。父皇對他更是寵愛有佳,天策上將軍、太尉、司徒、尚書令、陝東道大行臺、益州道行臺尚書令、雍州牧、涼州總管、十二衛大將軍。不但是武官第一把手,還是文官第一把手,更兼掌國之徵討,手握天下兵馬大權。自古到今,除了曹操、司馬昭之類權傾天下的亂臣賊子外,有誰擁有如此權力?”

李淵怔怔的看著李建成,失望道:“在你眼中二郎是曹操司馬昭之流的亂臣賊子?”

“自然不是!”李建成斷然道:“但是人言可畏,人心可畏。作為皇子,自古到今誰又能不想成為皇儲?更何況二弟雄才偉略,野望頗大。他身經百戰,麾下有上百員樂意為他至死的虎將。後來又弄出的文學館,世人皆稱‘入文學館如登瀛洲’,致使山東、江左文人趨炎附勢者,如過江之鯽。試問誰不想坐擁從龍之功,誰不想成為天子近侍,以躍龍門。誰能保證手握天下權的二弟經得住小人勸說的誘惑?父皇難道真的敢說一句,二弟無爭儲之心?”

李淵再度啞然,作為皇帝,掌天下之舵,沒有人比他更加了解這權勢的誘人。

沉默了片刻,李淵突然氣笑道:“看你這振振有詞的,還是父皇的不對了?”

李建成忙道:“兒臣斷不敢有此念頭,只是這些年一直被逼迫得苦,因為二弟勢大,君心不負……便不由聽了下屬挑撥,想著手裡若多些兵馬,一邊可以更好的抵禦突厥,另一邊京中有事也可調進來抵擋……除此之外,兒臣絕無半點意想。兒臣也知道,僅憑這些以足夠處死,請父皇降敕……發落,兒臣罪有應得無怨無悔。但弒君謀反,便屈死了也不敢認這罪名!”

李建成說完這些癱倒在地,身子簌簌發抖。

李淵看著自己這最為放心的長子,千言萬語,只換做身為父親的一身長嘆:“幼稚!愚蠢!”

李建成聽到此話,心中大石落地。

“作為大唐太子,地位越重,責任越大。而你都幹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募私兵?上千個死士,能幹什麼?更好笑的是你挑出來辦事的人,直接辦到父皇這裡來了。你讓父皇……怎麼放心將這錦繡河山,億萬子民交給你……”

頓了一頓,李淵一揮長袖道:“來人,將太子壓下去……張忠,你負責看住太子,只給粗食與水,保他不死便可。”

“是!”張忠恭敬的來到李建成的邊上,平靜的說了一句:“太子,請。”

李建成失魂落魄的走了下去。

孤零零的大殿只有李淵一人,仰頭看著精美的屋頂,湧出一股孤家寡人的感覺,心中念道:“天衣無縫,天衣無縫!二郎啊,真是好手段……”

緘默了半響,李淵想叫裴寂、封德彝前來議事,但想到兩人被讓安排下去審問李淵的一干謀士了,對外叫道:“來人,去將平陽、羅士信給請來。”

“父皇!”平陽先到一步,“大哥怎麼樣了?”

李淵看著眼睛略微紅腫,一臉擔憂的平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