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眼中一亮,低呼道:“郎君這是打算,找出一條路繞過朔方,深入突厥腹地?”
“不錯!”羅士信頷首道:“因為朔方的阻礙,我無法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突厥腹地。早在開始,我便讓侯傑深入群山之中,找一條能夠通往突厥腹地的道路。就算沒有路,開闢一條也行,我們有的是時間。只要能夠掌握如此一條秘密道路,我們便能進可攻,退可守,隨時隨地的出兵襲擾突厥,達到以戰養戰的效果。當然這一些到現在為止,只是一個不太符合實際的規劃猜想。最關鍵的問題,我還沒有想到怎麼解決。你可以將這一些,視為空談。”
平陽搖著頭道:“郎君智勇兼備,對於戰機把握的尤為準確,怎是空談?若沒有這些思考,怎麼能指揮軍隊打出一場場漂亮的戰役?我覺得任何深謀遠慮的戰術,都會出現許許多多的阻礙,將阻礙一個個克服,串連一起,將會打出漂亮的一仗。”
羅士信摸了摸下巴道:“你的說法與藥師公很像,不過他怕我聽不懂。說得很是直白,他說戰術就如做饅頭,將水、面、麴櫱合在一起,經過加工就成了饅頭,少一樣都不行。缺少什麼就想辦法解決,買回來。所以身為大將,不可在饅頭未成的情況下,賭運氣強行出擊。但是如果水、面、麴櫱都存在的時候,便不可因為過於擔憂而優柔寡斷,遺失戰機。侯傑已經離去兩個月有餘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有回信,得儘快想到解決的法子才行。”
平陽道:“郎君顧慮的是戰馬吧?”
羅士信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這大唐的邊軍延州與朔方接連,而兩地接連的左右是雄偉連綿不絕的大山叫做白于山,呈現近東西走向,阻擋住了大唐與突厥的疆界。白于山東西極為狹長,南北又尤為寬闊,山勢較高,山脊起伏和緩,南、北坡呈不對稱狀,南陡北緩,南坡比北坡溝谷切割強烈,地面破碎,以至於懸崖峭壁無處不在。
也虧得有這座白于山,阻擋住唐朝與突厥的疆界,不然大唐就將成為共用花園,隨時隨地突厥都能來去自如。事情在這裡也證明了,凡事都是雙向的。白于山作為唐突疆界,是大唐阻擋突厥入侵的天然屏障,但大唐想要透過白于山入侵突厥卻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以侯傑的本事,羅士信相信找出一條通往突厥的道路應該不是問題,但也能確定一點。他所找到的路,絕不好走。
人類可以憑藉上天賦予的攀爬之能,克服窮山惡水,但他們這些北方戰馬是無論如何也翻不了山的。
沒有馬,在草原上去襲擊一個部落,還是一個實力較為強勁的部落,那不易於送死。
這一仗如若要打,他絕對不可能再帶千人,數量至少也要翻個六七翻,才能真正的重創敵人。這也就意味著他們至少需要六七千匹戰馬的配合,想要瞞過樑師都將六七千匹戰馬運至相對應的地方,目前還沒有好的法子。
平陽沉吟了好半響,突然一拍大腿,叫道:“有了!我們做不到,可是有一個人,一定做得到。”
“誰?”羅士信急忙問道,第一次大獲成功,他自當開始籌劃第二次襲擊。搶掠並不是他的最終目的,以戰養戰方才是他的打算。至於收穫,那是順帶。但奇襲奇襲也就貴在一個奇字,大唐還沒有做好與突厥全線交鋒的準備,他也不可能領著參差不齊的邊軍與突厥決死。
,朝廷亦不可能配合他進兵。想要取勝,還是離不開奇字。
第一次用奇是出其不意,但第二次第三次想要繼續用奇,困難的程度將會成倍上升。
但若能夠解決騎兵問題,第二次用奇的戰術就圓滿了。就如李靖說的水、面、麴櫱做包子的條件材料賭齊備了,只差妙至毫釐的指揮,外加一點點的運氣。
“突利呀!”平陽自信滿滿的道:“郎君怎麼將他給忘記了?他現在在突厥如日中天呢,作為突厥草原的半個統治者,偷偷的將數千戰馬運至一個地方還是做得到的。郎君的目標是阿史那叢禮,而上一戰,突利就險些吃了阿史那叢禮的虧。對付頡利的心腹,相信他很樂意幫忙的。可以跟二弟說明一下,在與突利做萬匹馬的交易,讓他以這批馬來配合你們。你們就用這批馬行動。撤回慶州,在派人將這批馬如數的送還給朝廷就是了。”
“好主意!”羅士信猛的一拍大腿,叫道:“莫說是如數奉還,若是得勝,雙倍奉還也不是問題。夫人,你真是我命中的福星。”
平陽聽他說的肉麻,有些不好意思,心中卻是極為高興,輕笑道:“這就是福星了?其實這一次來,我除了帶了給你們的犒賞,還帶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