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都要保持冷靜,哪怕兒子慘死亦是如此。
裴青衣有虯髯客的人脈,自己闖蕩江湖多年也有許多能夠肝膽相照的好友。比人數群毆,他們殺手並不佔優勢。追殺的那麼急,只是佯裝急不可耐的復仇模樣,讓裴青衣在驚懼之下自亂陣腳而已。
裴青衣不可能永遠在江湖朋友的庇佑下,機會早晚會有的。
司徒傷也一直在等待那個機會,但是事情出乎意料。因為唐軍與江淮軍的一戰,他們徹底斷了與當塗的訊息。接著又收到伏牛山傳來的訊息,暗殺營的老巢被踹,暗殺營損失慘重。
暗殺營是司徒傷一生心血,是他主人楊素精心建立的特殊部隊。楊素雖死,但是司徒傷卻忘不了楊素的恩情,死守暗殺營。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楊素都不在了,他死守暗殺營有什麼意義。但是他就如一條忠犬,明知道主人已經死了,卻依舊傻傻的等著,等著那不可能出現的奇蹟。
現在暗殺營幾乎全軍覆沒,司徒傷半輩子的堅持一下子垮了。那仇恨比他兒子慘死猶要深刻,在那一瞬間,得出了一個結論:這輩子與裴青衣、平陽公主、侯傑不死不休。
司徒傷並不明確的知道搗毀暗殺營的是平陽公主,但是憑著想象也猜得出來。裴青衣讓他逼得躲入了當塗,她若真有那個實力,也不至於被逼得若喪家之犬了。目前為止他的敵人只有裴青衣,能給裴青衣出頭的也只有平陽、虯髯客。虯髯客遠在海外,唯有平陽一個選擇。恰好因為侯傑,平陽能夠知道營地所在。是誰幹的,顯而易見。
司徒傷的性格狠辣,殺不死你可以噁心死你。就如當初,他讓吳世可砍斷了手臂,他對付不了吳世可,就將吳世可全家滅門一樣。讓他的對手永遠懊惱自責,對他無計可施。
裴青衣現在對付不了,平陽更是如此。那就從支援裴青衣的江湖人物下手,讓裴青衣在懊惱內疚中喪失理智。
在當塗落陷,風聲過去,司徒傷找尋對手的時候,意外發現了酷似侯傑的人物,細查下來又發現了一個眼盲患有足疾的老太婆,正符合侯傑與他母親的組合,而且在他們四周若有若無的出現一些江湖人,說明了什麼不言而喻。
侯傑洩露暗殺營機密,正是必殺者之一,毅然決定報復由他開始。
這一路尾隨等待機會,一直來到當塗渡口,看著侯傑與他母親上了通往江陵的客船,暗中護衛的江湖人也散去了大半,只有個別依舊跟著,意識到機會來了。裝作登船的客人,上了客船。看著侯傑塞給了船老大一袋大錢,獲得了一個船艙,眼中閃過熊熊怒火。若不是洩露機密,得到獎賞,侯傑怎麼可能如此闊綽。
“也好!你們住的舒服,卻方便我行事。”
他沒花錢買船艙,找了個能看見侯傑艙門的角落半靠著等待著夜晚的來臨。
月光籠罩大地,雖是凌晨時分,四周寂靜,但因月色從甲板透過來的緣故,依舊有著一定的可視度。這對擅於黑夜行動的司徒傷來說,與白天並無兩樣。
司徒傷見狹窄的艙道里無人,悄悄的吹燃了火摺子,點燃了迷煙,塞入門縫裡去。
十個侯傑都不是一個司徒傷的對手,但是司徒傷從未失手的原因便在於不小覷任何人,哪怕是一隻螞蟻,能夠藥物的時候,他都會多此一舉的使用藥物,以求最有效的殺死對方。
默數著迷香生效的時間,心中徒然生出一股刺骨的寒意,本能的往後一滾。
一把明晃晃的橫刀就出現在他先前所在的地方,若他晚躲上片刻,只怕現在就被那把橫刀刺死當場了。
司徒傷心知中計,一腳踹開了船艙艙門,直奔視窗而去,只要跳進長江,便保住了一命。
進得屋中,面對近在咫尺的床鋪,司徒傷沒有半點的想法念頭,殺人有的是機會,侯傑還沒有資格讓他冒險刺殺。
身子撞在了視窗,整個人反彈回了地上,忍不住喘了口氣,吸入了瀰漫在船艙裡的迷香,本就摔得頭昏腦脹的他,一瞬間失神了片刻。
寒芒從天而降,利刃落入司徒傷的胸口。
這一刀直入心臟,司徒傷抽搐了片刻,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主人,我來了!”
打鬥聲驚醒了船上的人,紛紛湧上來看熱鬧,但見一個高廋的平凡中年人提著血淋淋的刀走出了船艙手中亮出了“捕”字令牌,高聲道:“官府緝拿通緝重犯,閒人避開,違令著視為同謀。”
此話一出,看熱鬧的一鬨而散。
隔壁艙門大開,侯傑與竇平蓉先後走了出來。
“怎麼樣?大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