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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尷尬,主要是因為除了沈不棲之外,所有人都在對奚月獻殷勤。

楊川舀泉水給她,說這個泉水特別甜;曾培上樹給她摘了野果;竹搖掐了根花枝給她編花環;琳琅唱起了波斯的小曲兒,使得林中頓時騰起了異域氣息。

奚月雖然不清楚幾人間的“明爭暗鬥”,但自然也能感覺出這氣氛不對,可要問又不知從何問起。她就在這種詭異的氣氛裡和他們一直逛到了夕陽西斜,方卓尋來叫他們回去吃飯時,奚月頓時鬆了口氣:“辛苦方師兄!”

她逃也似的向方卓奔過去,一邊緩解那種奇怪的感覺,一邊和這位方師兄寒暄。背後不遠的地方,幾人不禁互瞪,沈不棲憋笑沒憋住,撲哧一聲,四人的目光唰然全掃了過去。

“……瞪我幹嘛?”沈不棲無辜地擺手,“我又沒說什麼。”

一頓晚飯用得極為熱鬧。蕭山派上下有兩千餘人,入室弟子都有好幾十個,大堂之內全坐滿了。堂中觥籌交錯,方卓似乎是負責派中事務的弟子,前前後後照應得十分周全。

好不容易忙完了一圈,他就拎著酒壺酒碗坐到了奚月身邊,給她倒了碗酒:“我敬你。”

“多謝師兄。”奚月銜著笑喝了一口,方卓則是一飲而盡,然後跟她說:“師妹我跟你說,我大師兄這個人,真是個好人。為人夠義氣,功夫也好,嫁給他的姑娘啊,絕對不會受委屈!”

這是來給楊川當說客的?

奚月自己也知道楊川的心思,當下難免羞赧,但還是笑吟吟地繼續聽他說。

方卓又道:“師妹你想想,行走江湖最要緊的是什麼?那就是功夫啊!有他在,一般的無名小卒根本近不了你的身。你去逛集啊遊山玩水啊……”

奚月笑著捏住了他的手腕。

方卓微微悚然:“師妹你……幹嘛?男女授受不親,何況我大師兄……”

“師兄不是知道我是哪個門派的嗎?”奚月笑看著他,“那白鹿門的看家本領是什麼你不知道?”

“千斤……”方卓脫口而出,話至一半又猛地噎住,窒息地緊盯腕上的那隻手。

奚月以手支頤,微笑滿面:“沒有他,無名小卒也近不了我的身。”

“……”方卓啞了啞,“冒、冒犯了……”

楊川原在旁邊的桌邊跟師弟們喝酒,這邊的話就好巧不巧地全讓他聽見了。他冷著臉轉過頭,一眼就瞧見二師弟滿臉冷汗的樣子,走過去一點他的肩:“你出來。”

奚月挑眉鬆手,方卓趕緊跟著楊川出去。楊川走出大堂,哭笑不得:“你幹什麼啊?”

方卓尷尬地賠笑,楊川鎖眉:“說話。”

“我這是好心啊師兄!”方卓嘆氣,“跟你同來的那個曾培,一看就對這師妹有意思。而且我可找那沈公子核實了,真是這麼回事,師兄你可不能……”

方卓想說師兄你可不能掉以輕心啊,被楊川點了好幾處穴道,連啞穴也封了。

楊川一臉無奈地抱臂:“你把這心思用在功夫上,兩重訣早練成了。”

楊川說著往堂中走去:“這事不用你操心,你的好意師兄心領了。”

“……”方卓發不出聲響也挪動不得,只能使勁地轉眼睛。

他心說師兄你倒是給我解開啊?你這是心領好意的樣子嗎?!

然而楊川頭也不回地就這麼進了屋,明擺著是成心教訓他,方卓心裡叫苦連天。

楊川也是沒辦法。這二師弟什麼都好,就是聰明勁不用在正地方上。

他也是二十多的人了,玩心還分毫不減,天天唯恐天下不亂。師父從前說他二人資質相仿,現在二師弟的功夫卻被他甩開一大截,為此沒少挨師父的罰。

再者,關於奚月的事,他也並不需要旁人去她面前“美言”。

楊川就這麼心安理得地把方卓晾在了外頭。反正他內功也好,封的那幾處穴道,一會兒也就自己衝開了。

堂中熱鬧一片,山腳下,幾匹快馬先後停下。

馬背上的人翻下來,氣勢洶洶地就往山上走,到了半山腰處,被值守的蕭山弟子攔住:“幾位壯士,何事啊?”

幾人全都緊鎖著眉:“我們是揚州廣盛鏢行的。從前多蒙殷掌門照拂,但今日有些事,不問個明白不行,冒犯了!”說著就又要往裡衝。

幾名蕭山弟子一時都難免冒起火氣,但知廣盛鏢行從前一直算是朋友,就將火氣強壓住了。

他們也沒做阻攔,只一人展開輕功向山上趕去:“我去稟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