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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幾道招牌菜全要了; 又按人頭要了米飯。

菜中有一道紅燒肘子色澤鮮亮,鮮香四溢; 肉燉得酥爛; 一夾便會脫下來。曾培吃了一口就說:“這個!張儀養傷的時候你給他買過!”

他話音未落; 奚月便覺楊川一記眼風掃了過來。

她趕忙往他碗裡噎了塊肉; 笑罵:“當時是咱們欠他的好嗎?就連現下咱都欠他人情; 等忙完了請他出來喝酒。”

這話奚月說起來也沒掩飾,一來他們都改換了容貌,親爹都認不出來; 二來張儀這名字也不生僻; 重名的想來不少。

然而這話說完不久; 一柄繡春刀就放在了桌上。

奚月悚然抬頭; 面前是個百戶。看著還挺眼熟,不過她一時記不起叫什麼了。

楊川也是心絃一緊; 不動聲色地抱拳:“這位大人; 什麼事?”

便見那百戶徑自在旁邊的空位上坐了下來:“你們剛才說的張儀; 是不是錦衣衛的鎮撫使張儀?”沉了沉; 又問了句; “你們是不是他在江湖上的朋友?”

幾人相視一望,一時皆難辨敵我。奚月再開口時,也很謹慎:“不是,我說的是風景宜人的宜。不過你說的那位我也聽一位雁山派的朋友說過——儀表堂堂的儀,對不對?有什麼事嗎?”

“我跟張大人去過雁山派!”那百戶立即道,旋即神色變得複雜起來,既有喜悅又有憂愁懊惱,“你們若在江湖上的朋友多,能不能……能不能找人救救他?門達得罪了東廠,想推他出去頂罪,人押進詔獄兩個多月了。”

這百戶二十出頭的年紀,生得人高馬大,說到這兒卻眼睛都紅了:“你們行走江湖不知道詔獄的厲害,進了那地方還不如死了。我們尋機去看過他一次,人已經被折磨得不成樣子。現下東廠又插了手,這麼下去恐怕……”

他說到一般,忽而察覺周圍一層不正常的死寂,遲疑著抬了抬頭,便見幾人都面色煞白。

他是不是驚著他們了?

那百戶趕忙斂了斂情緒:“……這些當我沒說!你們若能找到人幫忙,若不能,就當我沒提。”

他是實在沒轍了,不然他也不想這樣冒險跟幾個萍水相逢的江湖人打交道。

錦衣衛裡就是這麼個微妙的地方,說起來烏煙瘴氣,可大約因為拿著御賜的繡春刀四下辦案的緣故,許多人又還殘存著兩分血性,這點血性什麼時候會被激出來不好說,或許是兄弟落難之日,或許是家國危亡之時。

這百戶說完,便也沒有多留,拎著刀便又坐回自己那一桌吃飯了。同桌的另幾個千戶百戶往這邊看了看,也沒說什麼,大約都是私底下十分交好的人。

楊川一拍案便要起身出去,被奚月一把按住。

“那是詔獄!”奚月低喝。

“得救張儀!”

“怎麼救,咱們兩個單槍匹馬去劫獄嗎?”奚月銀牙緊咬,“我們再折在裡面,讓門達知道張儀騙了他,張儀就算是隻九命貓也活不下來!”

楊川強沉下一口氣:“那你說怎麼辦!”

奚月腦子裡也是懵的。她原本當真以為,從罪證送進來開始,一切便該逐步解決了,就連方才所說的要請張儀喝酒她也是當真輕鬆地想過,這變故令她始料未及。

她勉強定住心神,壓音問曾培:“那幾個你認得出是誰麼?信不信得過?”

曾培點頭:“兩個千戶三個百戶。都在你手下幹過……那會兒你還是奚風。方才說話的那個後來到了我手底下,和張儀也一直都熟,早就和門達不太對付。”

那看來這事確是可信的。

奚月吁了口氣,覺得胃口全無便放下了筷子:“你們先吃,吃完來我房裡商量商量。”

說罷她就徑自先上了樓,另幾人可想而知也都沒胃口,紛紛撂了筷子一道上去了。

房門閂上,屋裡一片沉鬱。幾人各自找地方落座後,悶了好半晌,楊川才頭一個開了口:“詔獄的格局我們都熟。”

“你別想著劫獄,不可能。”奚月面色鐵青,“詔獄挨著南司,離皇宮也不遠。一旦出事,援兵即刻會到,我們就算能用輕功逃跑,到了皇城門口也勢必會被攔下。”

到時皇城上若放箭怎麼辦?他們功夫再好也是血肉之軀,一個個都得被射成刺蝟。

“要不……我幫你們找些江湖上的朋友,一起劫獄?”沈不棲遲疑著說。

奚月還是搖頭:“若是來硬的呢,沒個幾千號人辦不成這事。但若幾千號人一道入京,別說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