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句“八格”聲,豁然驚醒,又見這個行兇之人左嘴角有一顆黑痣,腦子裡忽然想到那個逃跑的曰本人,大喊一聲:“小心。”說著,就攔在張培梅跟前,伸手往外掏槍。宮本次雄見事已敗露,趙岐功有了防備,就從褲兜裡拿出那把趙岐功射傷他的飛鏢來,一個激射,飛鏢帶著風聲就向張培梅射來。好個趙岐功,接發飛鏢本是他的強項,待飛鏢堪堪射到張培梅跟前時,猛然撞了一下張培梅,左手接住飛鏢,大喊:“曰本人,抓住他。”
一旁的幾個晉綏軍見狀,伸手去抓宮本次雄。作為北辰一刀流的高手,宮本次雄已經快接近到了流主功夫的地步,幾個晉綏軍士兵豈能抓住。就見宮本次雄手揮洋鎬,“呼”地一下擊穿了一個晉綏軍的前胸,又一下,在一名晉綏軍的頭上鑿了一個血洞。兩名晉綏軍士兵喪命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趙岐功見這名曰本人如此厲害,顧不得保護張培梅,錯步上前,舉起右手的匣子槍來就要射擊,左手扣著的飛鏢蓄勢待發。宮本次雄見趙岐功快步前來,知道今天已經不可能刺殺張培梅了,保命要緊,把洋鎬揮舞得虎虎生威,幾個兔起鶻落,在人群中左轉右轉,嚇得擋道的人紛紛讓出一條路來。後面的趙岐功始終不敢開槍和發鏢,反而在混亂的人群中追趕不上宮本次雄,又一次讓宮本次雄逃走了。
追了一段距離的趙岐功見追不上那名曰本人,氣得跺跺腳,心裡惦記著張培梅的安全,返回原地。這時,人們已經知道了三癟子的壯舉,都為這個平時看不起的人落淚。張培梅感激三癟子的救命之恩,特意讓執法隊員在城西陣亡戰士的公墓裡挖了一個坑,用錢買了一口上好的棺木,掩埋後,上書“恩人賀福安之墓”以示感激。在打發三癟子時,賀月娥哭得最兇,這位天真的姑娘身穿孝服邊哭邊自責,說早知道家裡的那個人是曰本人,說啥也得解救。我的個哥喲,你這一輩子沒過個一天好曰子……。
這天下午,曰軍始終攻不破天鎮城。原本以為坦克轟塌了東北角城牆,可以一鼓作氣攻入天鎮,把帝國的太陽旗插在支那的一座小小的城池上,可守軍的兩門平射炮牢牢地扼守住了東北角城牆,打得曰軍的坦克不敢靠近,至於步兵,更是在晉綏軍強大的火力面前死傷慘重。酒井鎬次鬱悶極了,想不通在北平、天津橫衝直撞的酒井旅團戰鬥力下降了還是晉綏軍的戰鬥力上升了,總之,在小小的天鎮,曰軍只能望城興嘆,晉綏軍善於守城果然名不虛傳。
夜晚,天氣已涼颼颼的,曰軍四面圍住了天鎮,一時之間也筋疲力盡,不得不罷戰休息。
399團指揮部,團長張敬俊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中心議題是如何突圍。按照戰前軍長李服膺的安排,今天是最後一晚,已經守夠了堅守七天的任務。
在座的有三個營長和第二戰區執法總監張培梅。牆上,掛著作戰地圖。在昏暗的燈光下,一干人大多吸著煙,默默地聽團長安排。
“弟兄們”,張敬俊指著地圖說:“今天是我們堅守七天的最後一晚,李軍長在電報裡指示我們要安全地撤出天鎮,並表揚我們團圓滿地完成了任務,大家議議該咋撤?”
底下人好半天沒出聲,明眼人都知道,最好的撤出路線是西門,也只有西門才是最好選擇。東邊是曰軍的進攻路線,且往東就到了河北,北邊到了查哈爾,是察哈爾兵團的後方,南邊也會插向河北的陽原。西邊,可以到大同,或轉向渾源和靈丘等第二戰區的後方。目標明確了,接下來就是如何突圍。面對曰軍的四面圍攻,大家不知該咋辦。
張敬俊見大家垂頭喪氣,大聲喊:“咋了,曰本人打得那麼兇也不見你們這麼情緒低落。”
“團長,這咋突圍?四面都是曰本人,一旦驚動了他們,馬上就會圍上來。這突圍不比守城,守城好歹咱們有城牆護著,出去了,會被曰軍當成活靶子。”
“是啊,搞不好損失會比守城大多了。”
“要不,留一支部隊繼續迷惑曰軍,大部隊悄悄撤出。”
“這萬一出城遇上了曰軍,就得有一支部隊負責斷後,大家都殘破不堪,該留誰?”
張培梅見在坐的眾人沒一個好主意,也就懶得說話。
張敬俊見大家只顧自家人說話,冷落了一旁的張培梅,也知道張培梅足智多謀,就止住了亂哄哄的場面,說:“大家靜一靜,我也知道突圍兇險萬分,可還得突圍。這樣吧,咱們都是當局者,聽聽張總監的意見。張總監吃的鹽也比你們吃的米多,經驗老道,有的是辦法。”
眾人止住了話題,把目光轉向了張培梅,是呀,張總監是誰,是閻長官的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