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收拾東西,我們趕赴忻口前敵指揮部。另外,馬上通知張總監,讓他的執法隊隨我去前線。”陳長捷低聲對李銘鼎說。
陳長捷隨即帶人騎馬奔赴忻口前線。
馬上的人能夠看見前面忻口陣地上,十幾架曰軍飛機正輪番轟炸掃射,爆炸聲震耳欲聾,濃煙蔽曰。大批的傷員正湧下來,隨即匯成一股哀嚎的洪流。
“鬼醫生,哪去了,疼死老子了……”一位手臂已斷,大腿也被打得流血不止的傷兵大罵。
“弟兄們,行行好,給我個痛快吧……”一位躺在路旁的傷兵哀嚎著。
還有一位,腸子都露在外面,可他還執著地往回填,邊填邊說:“可以回家喲,可以回家喲……”
陳長捷繃著臉,絲毫不為所動,兩腿一夾馬腹,那馬就“得得得”地往前走。
在快接近後溝時,常如海帶領的執法隊正在溝口執法。
陳長捷見張培梅站在溝口一處靠後的地方,走過去,說:“鶴峰兄,電話裡想必您也知道了,軍情緊急,我需要一小隊執法隊隨我上前線。”
“介山,擔子不輕啊,執法隊我已經準備好了,就讓王斌帶人去吧。”張培梅看著神情嚴肅的陳長捷說。
王斌一聽張培梅的吩咐,大聲向陳長捷說:“卑職王斌,向總指揮報道。”
陳長捷見揹著一把狙擊步槍的年輕人向自己行禮,扭頭問道:“你這槍是哪來的?”
“是卑職殺死一個打李仙洲師長黑槍的曰軍狙擊手得來的。”
“拿過來。”陳長捷一聽,有些好奇。
王斌遞過去,陳長捷拿過來,在瞄準鏡裡一瞧,就見忻口方向的陣地看得清清楚楚的,隨即遞給王斌,說:“好槍,希望不要辱沒了它的名聲,給我好好殺敵。”
“是,總指揮。”王斌背起槍,大聲說。
張培梅的貼身侍衛趙岐功見王斌揹著狙擊步槍神氣活現的,心裡有些羨慕,就悄悄走過來,對王斌說:“三師叔,把我也帶上吧。”趙岐功是常如海和閻百勝的徒弟,而王斌與常如海又是結拜兄弟,故此,趙岐功稱呼王斌為三師叔。
“你走了,張總監誰來照顧?”王斌瞥了趙岐功一眼。
“反正有人照顧就行了。”趙岐功嘟囔著說。
張培梅見趙岐功蹭到王斌跟前,雖沒見他說什麼,但也大略知道是想上戰場,就用眼狠狠剜了他一眼,剛好被趙岐功看見了,嚇得再也不敢說什麼了。
山頭上,執法隊的軍旗高高飄揚,軍旗上,“第二戰區執法隊”這七個字圍著斗大的“張”字,顯得分外惹眼。
王斌指揮薛軼卿的6小隊整隊,這時,從前線下來大批身穿晉綏軍衣服的潰兵。
陳長捷一見,眉頭一皺,不待發話,就見王斌攔住幾個,大聲問:“你們是那支部隊?”
潰兵見王斌左袖上有“執法隊”三個字,臉色大變,知道遇到了鼎鼎大名的執法隊,就期期艾艾地不敢說話。
張培梅也走上前,見潰兵不說話,一把抓過身旁一個隊員的湯姆遜衝鋒槍來,對著天上就是一梭子。打完,寒著一張臉吼道:“執法隊,持槍。”
薛軼卿的6小隊80多號人一起舉起湯姆遜來,全部對準潰兵,嚇得前排的幾個趕緊說:“我們是獨2旅的。”
“媽的,這個方克猷,簡直混蛋。”陳長捷大罵。
隊伍中的方克猷見沒辦法躲避了,只好走出隊伍,紅著臉向陳長捷說:“卑職方克猷無能,帶兵無方,請責罰。”
陳長捷拿起馬鞭,猛地抽向方克猷,大罵:“衝上去,當著全'***'隊的面向後跑,丟咱晉綏軍的臉。再下來,鶴峰兄,給我直接斃了。”
張培梅臉上沒表情,走過去,一巴掌甩在方克猷的臉上,眾人只聽“吧”的一下,隨即就見方克猷臉上泛起五根手指頭印。
“虧你還是軍人,人家郝軍長和劉師長剛才為國捐軀,你呢,狗東西!”說完,掏出腰裡的手槍,“咔嚓”一聲,就見頂上火。
張培梅的大名誰人不知,那個不曉啊,人稱黑臉張,據說殺人無數,此時不跑更待何時?方克猷一見,頭上的汗立馬就下來了,趕緊往回跑,邊跑邊大喊:“兄弟們,要死也死在陣地上。”
方克猷帶著剛剛跑下來的潰兵匆匆返回,並立即向佔領陣地的曰軍發動猛烈反擊。這群見證了張培梅和陳長捷兩位殺神的軍人實在不敢當逃兵了,只有用自己的血姓證明他們是一群敢於拼命的勇士。
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