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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張文智擺擺手,急著說:“不用,還能忍住。”

黃洪友沒聽,走出去,沒多時,就見一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進來。

“你給執法隊的小張看看厲害不厲害。”

醫生解下張文智的繃帶來,見左肩處淤血不少,肩膀腫得老高,一摁,立馬疼得張文智嘴“絲絲”地叫起來。

醫生對姜玉貞說:“旅長,子彈恐怕還在裡面,得馬上動手術,否則,感染了就麻煩了。”

“那快動啊。”姜玉貞催促道。

“這——。”醫生欲言又止。

“咋了?”

“沒麻藥了。”醫生只好老老實實回答。

姜玉貞皺著眉,對醫生說:“咱們不是有好多嗎?”

“這幾天傷亡極劇增加,早用完了。”

張文智見姜玉貞如此關心自己,不由得有些感動,說:“不用麻藥,這點疼還是能忍住。”

姜玉貞無奈地說:“那就只好如此了,劉醫生,你要保證不給小張留下後遺症。”

劉醫生趕緊回答:“沒問題。”

張文智被劉醫生領到一個防空洞裡,那裡是196旅的臨時醫院。

劉醫生讓張文智躺倒一張床上,對一旁的黃洪友說:“小黃,開刀時,你摁住這位長官。”

張文智“嘿嘿”一笑,說:“沒事,劉醫生,我當駝隊的護衛時,經常受傷,有時自己一個人胡亂治傷,疼對於我來說是家常便飯。”

劉醫生親自*刀,割開張文智的肩膀受傷處,小心地拿著一把鑷子,在裡面伸來伸去的,疼得張文智臉上的汗不斷掉下來,沒受傷的那隻手使勁握著黃洪友的胳膊,直叫黃洪友心裡驚呼,好大的手勁兒!

等取出子彈,做完手術,上了藥,張文智就在邢家花園旅部防空洞裡昏昏沉沉地睡著了。等到中午時,張文智被黃洪友叫醒了。

“兄弟,快醒醒,旅座有事叫你。”

張文智睜開眼,見是黃洪友叫他,嘟嘟囔囔地說:“連覺也不讓人睡。”

黃洪友不好意思地說:“不是我狠心,實在是有一件大事要勞您老人家。”

“啥事?”張文智強睜開眼問道。

“你說怪不,有幾個曰軍舉著白旗在旅部掩體前吱裡哇啦的不知說啥,旅部的人沒一個會曰語的,這不,旅座就只好讓兄弟我叫你了,誰讓你會曰語呢。”

張文智一聽,趕忙穿好衣服,隨黃洪友出了防空洞,到了指揮部。

“小張,現在有個鬼子軍官打著白旗在旅部掩體前叫喚,大家都不懂曰語,你過去看看。”姜玉貞對張文智說。

張文智也有些奇怪,就跟隨黃洪友走到掩體前,見部隊持槍警戒,外面真有幾名曰軍舉著白旗在喊叫,其中一名是中尉。

張文智側耳一聽,對姜玉貞說:“旅座,這個鬼子說讓咱們的人不要打槍,雙方把各自陣亡人員的屍體拉走。”

“喲,是這回事,依你看,這是不是鬼子的殲計,想趁我們收留屍體時來一傢伙。”姜玉貞問道。

“我看不像。這曰本人最重視陣亡人員的屍體了,記得我在鐵角嶺時還繳獲了鬼子的幾個牛皮揹包,你們猜裡面裝著啥?”

“彈藥?”黃洪友猜道。

“是私人用品?”谷泰說。

“是吃喝東西?”谷樹楓回答。

張文智搖搖頭。

姜玉貞一拍自己的頭說:“我知道了,是曰軍陣亡士兵的手,對嗎?”

“是啊,當時我一點也不知道,虧我再心再意地保護,因為這個還差點要了命,後來,我遇到執法隊的閻百勝隊長,他交給閻會長才知道,是曰軍陣亡士兵的左手,上面還有每個士兵的名字呢。”

黃洪友一聽是血跡淋拉的左手,胃裡一陣翻湧,彎腰就吐起來。

“好,既然曰軍想拉屍體,咱們就成全他們。”姜玉貞下了命令。

“旅座,你怎麼能答應鬼子的要求呢?”黃洪友一臉的不解。

“你這個笨蛋,街道上難道沒有咱戰士們的屍體嗎?”

事情定下來後,張文智就代表196旅跟曰軍中尉談判,雙方約定在下午3點到6點之間,任何一方的軍隊都不得開槍,雙方可任意到一處地方拉屍體,並約定拉屍體時舉白旗,不能攜帶武器。

等曰軍回去後,張文智對姜玉貞說:“旅座,咱們還有糧食嗎?”

姜玉貞哭喪著臉說:“沒了,早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