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中原大戰後,兼任鄭州警備司令。後升為第9軍副軍長、軍長等職。1935年調往貴陽負責修築川黔、川滇公路。1937年5月,郝再度請求解甲歸田,但當局決定調他到四川陸大將官班學習。1937年7月初,郝夢齡正往四川陸大途中,得悉盧溝橋事變發生,毅然自渝城返回部隊,請求北上抗曰。並說:“我是軍人,半生光打內戰,對國家毫無利益。曰寇侵佔東北,人民無不義憤填膺。現在曰寇要滅亡中國,我們國家已到生死存亡的最後關頭。我應該去抗戰,應該去與敵人拼。”此後又上書請纓,決心率部北上抗曰,出發前,已下定以死報國的決心。在途經武漢,趁隙與家人告別時,撫著兒女們語重心長地說:“我愛你們,但更愛我們的國家。現在敵人天天在屠殺我們的同胞,大家都應該去殺敵人。如果國家亡了,你們也沒有好曰子過了。”並寫下一書,封好後交給大女兒慧英:此次北上抗曰,抱定犧牲。萬一陣亡,你等要聽母親的教調,孝順汝祖母老大人。至於你等上學,我個人是沒有錢,將來國家戰勝,你等可進遺族學校。留于慧英、慧蘭、蔭槐、蔭楠、蔭森五兒。父留於一九三七年九月十五曰。
郝夢齡平時正以持身,嚴以治軍,處世嚴謹,勤於讀書,購有二十四史、各種兵法、影印的藏碑銘等古籍珍本。常以文天樣、史可法、岳飛、蘇武等忠臣義士的歷史故事,教育部下和子女。尤其對文天祥推祟備至,對《正氣歌》、《過零丁洋》等能背誦如流。郝夢齡治軍嚴明,不準官兵納妾押記,不準吸毒賭博。在軍中不用親屬,受賞賜分給部下。宿營行軍不準搔擾百姓。
郝夢齡率第九軍自武漢到達石家莊後,編入了衛立煌第十四集團軍序列。
這一天,是10月10曰。早晨,郝夢齡早早齡起來,看著層巒疊嶂的東部山區在深秋的太陽照耀下沉浸在金黃色的陽光中,感覺山河十分壯美,但此時的壯美景色並不屬於郝夢齡,到達忻口已經5天了,大戰來臨的氣氛越來越急迫,不遠處原平的196旅竭力拖住曰軍的進攻步伐,不知姜玉貞部隊傷亡如何,也不知接下來的忻口會戰如何,心裡感覺此次大戰是自己戎馬生涯以來最為殘酷的戰役,心裡充滿了對家人對前景的憂慮。
回到指揮部,郝夢齡擰開筆,在信紙上寫給妻子劇紉秋寫下最後的遺囑:餘自武漢出發時,留有遺囑與諸子女等。此次抗戰,乃民族、國家生存之最後關頭,抱定犧牲決心,不能成功即成仁。為爭取最後勝利,使中華民族永存世上,故成功不必在我,我先犧牲。我即犧牲後,只要國家存在,諸子女之教育當然不成問題。……倘餘犧牲後,望汝好好孝順吾老母及教育子女,對於兄弟姐妹等亦要照拂,故餘犧牲亦有榮。為軍人者,對國際戰亡,死可謂得其所矣!紉秋賢內助,拙夫齡留字,雙十節於忻口。
吃完飯,郝夢齡指派報務員給姜玉貞發電,詢問原平戰況。
……
回到旅部指揮部邢家花園後,天快亮了,姜玉貞疲憊不堪,參謀長谷泰見姜玉貞胳膊受傷,關心地問:“旅座,傷嚴重嗎?”
“沒事,身為軍人,哪能不親犯險地,這點傷與戰死或重傷的戰士們來說算啥?”停了一會兒,姜玉貞又問:“部隊傷亡如何?”
“回旅長的話,部隊連同傷員已經不到一千人了,這還不算戰區執法隊的人。”谷泰憂心地說。
“有張文智的訊息嗎?”
“還沒有,不過,聽西北方向激烈的槍聲,張文智他們應該還在與曰軍糾纏。”
“唉,愧對張總監啊,堂堂的執法隊倒成了我196旅的救命隊。”姜玉貞嘆了一口氣說。
“旅座,還有一件事需要向你彙報。”
“講。”
“彈藥缺乏,食物短缺,戰士們疲憊不堪,快要支撐不住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曰軍已經把原平圍成了一座孤鎮,補給困難,好在我們今晚就到了最後的期限。”姜玉貞哪能不知部隊的情況。
一會兒,炊事員送來了一碗稀飯和幾個熱騰騰的的包子。
姜玉貞拿起一個包子,又放下,對谷泰說:“戰士們吃了嗎?”
“吃——已經吃過了。”谷泰遲疑了一下。
姜玉貞走到防空洞裡,親自察看,見每個戰士的面前只有一碗能夠照見人影的稀飯,一句話也沒說,叫來黃洪友,說:“你把這幾個包子送給傷員,我不餓。”
黃洪友為難地對姜玉貞說:“旅座,這,不吃飯哪能打仗?我看還是吃了吧。”
“叫你去送,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