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鄭則慎和餘海當機立斷,將人犯的口供和奏表第一時間上報,若能夠將方臘等逆賊的陰謀扼殺在萌芽之中,那可就是功蓋千秋的潑天功業了!
當日蘇牧說要送好大一場功勞給餘海之時,後者還暗自不屑,直以為蘇牧欲藉此脫身,可當審訊結束之後,餘海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樣的功勞大到他沒辦法一個人吞下,加上鄭則慎,乃至於通判和知州,都吞不下這麼大一個功勞!
就在鄭則慎冒雨前往通判府奏報之時,蘇牧卻優哉遊哉地撐著油紙傘,來到了陸家的小院裡。
聖物已經被紅蓮帶走,石寶也被打退,官府雖然仍舊派人在監控,但只是為了保護他的人身安全,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
然而他的心裡還是充滿了擔憂,大焱朝雖然繁華昌盛,經濟和商貿強大到驚人的地步,但朝堂腐敗不堪,軍隊更是糜朽難用,童貫想著封王拜相,一心要北伐,這情報就算上報到朝堂上,估計也蹦不出多大的水花來,方臘說不定一樣會成功舉事。
不過這些都是後面的事情,眼下還有更緊急的事情等著他去處置。
蘇常源的小妾被殺,讀書種子蘇清綏差點命喪黃泉,這些罪責最終都歸咎在了蘇牧的身上。
雖然蘇瑜已經透過父親蘇常宗,將蘇牧落難賊窩的情況都告知了老太公,解釋了匪寇圍攻蘇家的緣由。
但這件事是二房三房攻訐長房最好的由頭,他們是絕不可能輕易放過的。
蘇瑜也已經收到了訊息,老太公頂不住壓力,過些天又要召開宗族大會,這一次不是討論如何懲罰蘇牧,而是要共商將長房分家出去的事情!
為了這件事,蘇常宗也是痛心疾首,苦惱不已,甚至將蘇瑜和蘇牧召喚過去,好生責罵了一通,只是後來還是被蘇牧說服了。
他蘇常宗看似軟弱,但是不是韜光養晦權且兩說,心胸和城府也都有,不過他跟老太公一般無二,對蘇牧的說法實在難以相信,說到底,若真的分家了,對於蘇常宗來說,也是讓人悲痛難當的一件事情。
不過蘇牧卻並不是很在意,因為他始終對這個家族沒有太多的歸屬感,只要蘇瑜相安無事,其他事情便都好說。
蘇瑜既然選擇了相信蘇牧,相信方臘必定會舉事,也相信杭州必定會成為方臘舉事之後第一個大目標,剩下的事情他也就看得開了。
對蘇牧未雨綢繆將長房生意北遷,也是力挺到底,而關於蘇牧繼續收購粗糧的事情,自然也沒有太多的阻礙。
在接下來的兩三個月裡,他只能拼命讀書,希望能夠考取功名,到時候離開杭州,天下何處去不得?
而且他蘇瑜還有著自己的私心,在蘇牧遊學未歸之時,他就是家中的頂樑柱,可自從蘇牧從賊窩逃脫出來,性情大變之後,不知不覺之中,情勢倒是反了過來,儼然是蘇牧在操控大局,而蘇瑜卻閒了下來,連自己考試的名額也都是蘇牧幫他爭取過來的。
所以他希望自己不要辜負蘇牧的好意,高中之後能夠庇護弟弟和父親,保護長房一脈,當然了,如果有可能的話,他也不會輕易拋棄其他宗族兄弟,畢竟在這個家國天下的年代,家族的觀念深入人心。
哪怕族親如何不堪,生死危急之時,該拉扯還是要拉扯一把的,對於這個,蘇瑜還是看得很通透的。
不過蘇牧就不一樣了,宗族大會即將討論分家的事情,他根本就沒有半分在意,到了陸家之後,他便到了柴房,幻魔君喬道清已經轉醒,陸老漢不用出攤,正在一旁看守著。
見得蘇牧到來,陸老漢一言不發,喬道清卻是眼前一亮,那深深凹陷的臉頰也紅潤了起來,只是一雙蒼鷹一般的陰鷙目光,卻仍舊冰寒。
“小子,你很好啊!沒想到老道我終日打鷹,卻被家雀兒啄瞎了眼!”
蘇牧也懶得跟他鬥嘴,掃視了柴房一圈,走到柴堆邊上,將立在牆上的劈柴刀操了起來,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又颳了刮刀刃,這才走到了喬道清的前面來。
“成王敗寇,你這老鬼又豈敢逞口舌之快!眼下我給你兩條路,要麼給我當走狗鷹犬,要麼一刀給你個痛快,你選吧。”
蘇牧此言一出,連陸老漢都驚了一下,他本還替蘇慕擔憂,不知該如何處置這喬道清,蘇牧卻是快刀斬亂麻,殺伐果決到了極致。
不過讓他驚訝的並非蘇牧給出來的選擇,而是這選擇裡面的第二條,蘇牧在沒有任何制約喬道清的手段之時,居然還敢用喬道清!
若放開了喬道清,陸老漢都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