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寅對此沒有想法,那是不太可能的,誰又樂意甘心憑空受人揣度冤枉?
好在軍師還有秘密任務,王寅不由生出一股滿滿的戰意來!
當日也正是軍師奮不顧身地到戰場上將自己接回來,很多人質疑自己的時候,也是軍師領頭來探傷,王寅甚至覺得自己該效死以報。
可當軍師交代完任務之後,王寅胸腔之中熊熊燃燒的戰意,頓時冷了下來。
軍師居然讓他率領百十名弟兄去看守糧道!
且不說聖公軍的糧草營安置在大營的後方重地,擁有重兵把守,單說以杭州軍那幾十個遊騎,又被智勇驍將呂師囊率領方傑等一干精勇小將去堵截,這幾十個遊騎想要繞後燒糧就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糧草無憂,軍師再遣他王寅去看糧,分明只不過是做做樣子,免得寒了王寅的心。
他王寅試問,這聖公軍之中,除了兄弟石寶,他的勇武還比哪個差了?
將他從杭州城放回來是蘇牧的詭計,又與他王寅何干?
憑什麼要讓他王寅平白忍受這些不白之冤,徒受弟兄們的白眼和質疑?
本以為軍師會無條件信任自己,可當接到這個軍令之時,王寅確確實實已經心灰意冷了。
方七佛讓王寅去看守糧道,本意就是不想寒了這位大將的心,可效果卻恰恰相反,正是因為他的這個軍令,才更讓王寅寒心。
或許調兵遣將,運籌帷幄是方七佛的絕對強項,可若論起洞察人心,分析人性,他還真就比不上從遙遠時空穿越過來的蘇牧。
跟隨著王寅前往糧道的百來號弟兄都覺得憋屈,他們是王寅的親衛團,對於軍師這等用牛刀殺雞的舉動,弟兄們自然是心有不服的。
糧草營的看護使見得堂堂大將軍王寅被“流放”到此,淪落到看糧的下場,諸多將士也是竊笑不已。
不過轉念一想,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
雖然夜襲大營的只有一千騎兵,可那些都是貨真價實的精銳騎兵,大焱朝除了常年征戰西夏的西軍,哪個地方還能拿出如此成規模建制的完整騎兵?
也難怪官家會忌憚越王,下令非到生死存亡之際,絕不可動用武力,這一千騎軍還是在朝廷的彈壓之下硬生生培養出來的,若朝廷不加以鎮壓,越王的武裝力量會發展到何種可怕的程度?
這個問題直接反映出了越王的養兵治兵能力,為了應對千騎襲營,聖公軍中的重甲步卒都被抽調到大營那廂,後方也著實空虛,王寅來看糧雖然有些讓人唏噓,但不得不說,軍師此舉確實合乎兵法武略,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王寅枯守糧道之時,智將呂師囊已經率領著小將方傑,快馬追趕杭州城分兵出來的那幾十遊騎。
方傑雖然年少,但勇武過人,呂師囊有勇有謀,二人率領了百來號騎兵,就悍然追索而來。
聖公軍的騎兵自然無法與杭州軍的遊騎相提並論,首先在馬匹的腳力上就吃了大虧。
自從喬道清這位首席軍師不知去向,最終被確定已經歸降了朝廷鷹犬之後,聖公軍的軍事謀略便全數交給了方七佛。
而方七佛也展現出了過人的才智,只是在很多事情上,方七佛仍舊需要集思廣益,而他問計最多的,便是這位智將呂師囊了。
呂師囊主動請戰,與其說是為了追剿這支遊騎,還不如說是驅趕,讓這支遊騎遠離大後方的糧草營。
事實上,在這件事情上,呂師囊與方七佛的想法幾乎如出一轍,他們不擔心這些遊騎北上求援,唯一令他們不安的,只是擔心這支遊騎會繞後燒糧罷了。
在夜幕之中追了大概小半個時辰,呂師囊和方傑麾下的騎兵慢慢停了下來,因為他們的馬匹已經有些吃不消了。
身後大營方向不斷傳來慘烈的殺伐之聲,足見杭州那支千騎有著多麼恐怖的衝擊力,因著天氣晴好,空氣乾燥,答應方向也傳來了滔天的火光,想是戰局並不輕鬆。
呂師囊勒住馬頭,趁著雪光映照,依稀還能看見前方那支遊騎,數十人的騎隊在黑暗的夜色之中,如同藍墨池裡的一根黑繩子。
“這等無膽鼠輩,想來不會有太大的意外了,就算他們想要繞後燒糧,時間上也趕不及了,吾等且回軍馳援大營罷。”方傑正是氣血方剛的年少時期,聽得大營那邊殺伐滾滾,早已按捺不住心頭熱血。
見得這支杭州遊騎漸漸隱沒於夜色之中,便向呂師囊提出了原路返回的建議。
呂師囊只是沉思了片刻,便點頭答應下來,與方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