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淡淡的男兒體香,不像那些臭男人,蘇牧的氣味很淡,卻很好聞。
他也想跟虞白芍說些什麼,但他的腦子裡卻並沒有虞白芍的身影,這個女人確實很美麗,或許自己只需要勾勾手指,就能夠盡情採擷,但他最終還是將虞白芍送回了她的小院。
這一夜,沉默著走了這一段路,或許沒有太多言語的交流,但對於虞白芍而言,這樣的經歷是從未有過的。
她在思凡樓生活了那麼久,見過那麼多的男人,從未試過將自己的心防開啟,如此信賴一個男人,只要他敢問,她就什麼都會說,只要他敢做,她就什麼都能給。
只是最終他什麼都沒有說,也什麼都沒有做,這讓虞白芍有些惱怒,卻又有些感動。
她沒有將袍子還給蘇牧的意思,而是倚在門邊,低著頭,羞紅著臉,問蘇牧要不要進房來坐坐。
“不了,早點歇息吧。”蘇牧笑了笑,也沒有要回自己的袍子,便這般離開了。
虞白芍有些難過,但這樣的結果她早就已經料到了,起碼他並沒有要回袍子,說明他是知曉自家心意的,或許這樣也便足夠了呢。
念及此處,虞白芍也就釋然了,帶著笑容關上房門,抱著那件袍子,嗅聞著上面殘留著的淡香,慢慢入睡了,這是開戰之後,她睡過的最踏實的一覺。
而小樓的另一處房間,卻有人仍舊站在視窗,絲毫沒有要上床安睡的意思。
巧兮看著虞白芍和蘇牧去花園散步,雖然她沒敢跟著,但想起他們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心裡就又嫉妒又羨慕,直到蘇牧從虞白芍的房門口離開,她又感到很失落。
她在視窗邊上站了很久,她想起了一件事情來,於是她生出了一個極為大膽的想法,併為這個想法感到激動,她覺得自己或許真的能夠做些什麼。
為了完成自己的這個想法,她也好好地休息去了。
蘇牧從思凡樓出來的時候夜色已經很深,但他還是沒有回家,而是來到了陸家的小院。
從流民入城開始,他就很少有時間來這裡看一看,聽說那個倔強的包子妞仍舊每日練武,甚至跟著紅蓮去刺殺城中的叛軍諜子。
他不是蠢人,知道這老姑娘如此努力到底是為了什麼,他沒辦法承諾什麼,因為承諾並不重要,真真切切做出來才重要。
回家太晚總是不太好的事情,但再晚也有人等著,卻是一件好事,陸青花此刻便等著蘇牧,並非她知曉蘇牧今夜會來,而是她每個晚上都如同今夜這般,在等著那個男人。
他們之間經歷了太多的事情,許多話也只能深埋心底,說出來並沒有太多的意義,反而讓兩個人不自在。
陸擒虎雖然滅了燈,卻沒有睡著,黑袍的老道也一如既往地躲在黑暗的房樑上,只要蘇牧敢動他女兒一根手指,他就敢把蘇牧的第三條腿切下來。
但當他看到蘇牧和陸青花只是默默相對而坐,久久沉默不語,兩人的眼中有著難以言說的喜悅之時,他嘆息了一句,而後悄悄離開了。
陸青花少有的沉默,沒有跟蘇牧鬥嘴,更沒有羞澀,只是有些哀怨,過得許久才抬起頭來,目光灼灼地對蘇牧說。
“夜深了。”
“嗯。”
“我快老了…”
“我知道…”
簡短的對話有些七不搭八,有些莫名其妙,或許也只有他們彼此才能聽得懂。
蘇牧聽懂了,所以他想吹滅房間的燈火,因為他害怕現在不吹,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他不知道朝廷的救援大軍何時會來,但他知道杭州絕對撐不住,他也知道好天氣不可能持續太久,他更不知道陸青花再一次見到自己的時候,自己是死了,還是活著。
他不希望陸青花抱著冷冰冰的自己,趁著現在身子還溫暖,熱血還能流淌,就該把一直想做的事情,都做了吧。
可當他看到陸青花的眼睛之時,他卻最終沒有吹滅那盞燈,他想留著那盞燈,想有人繼續等著自己回來,想努力讓這個老姑娘,等到自己想要等的人。
房間的剪影上,兩個人的頭臉碰在了一起,久久才分開,蘇牧最終還是走出了房間。
陸青花的嘴唇還溼潤著,就像她的眼睛也溼潤著一樣,蘇牧留了一盞燈,那她就會一直守候著,理所當然。
第一百一十四章 置之死地而後生
從陸家小院回來之時,彩兒丫頭還沒有睡,因為蘇牧的書房還有客人在等著。
無論是古怪的絡腮鬍中年醉鬼,還是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