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世家大族們而言。龍顏震怒看似有覆巢之危。其他家族也都人心惶惶。三天兩頭來裴氏這裡探口風。如果讓他們知曉。這麼關乎生死存亡的一件事。卻讓老太公拿來培養鍛鍊孫兒裴朝風。真不知道其他世家首腦該做何等想法。這才是世家巨擘該有的氣度啊。
皇城司的秘密據點素來隱秘之極。不過關押這麼多俘虜。一下子就變得有些臃腫。不便於及時轉移。所以高慕俠的行蹤也越發飄忽不定。想要找到他並不容易。
一般人想要找到他。也只能放出風聲。釋放出善意。若他想見你。自然會主動來見你。
誰能想到。兩年多前還在杭州玩球兒。哦不對。玩蹴鞠的一名少年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成為掌控生殺大權。連世家貴胄求之一見都不得的狠辣大人物。
裴朝風確實放出了風聲。也釋放出了善意。但高慕俠卻不用急著見他。
因為眼下著急的應該是世家望族。而不是高慕俠的皇城司。對於高慕俠而言。能一直拖延下去。拖到宗儲和徐寧的焱武軍可堪大用。他是求之不得的。
但楊雲帆和君麻呂稻池都是雙方操持生意的明麵人。這兩位被抓了之後。生意被從中掐斷。再難以為繼不說。龍揚山和倭寇們還面臨著覆滅的危機。他們將矛頭都指向世家大族。即便世家大族們能夠保住根基。也架不住龍揚山和倭寇們每日的催促。
裴朝風審時度勢。早就看清楚了局面。高慕俠優哉遊哉。能拖就拖。他們卻是火燒屁股等不得。有求於人。只能忍氣吞聲。
再者。他去見高慕俠。是本著要將龍揚山和倭寇賣給朝廷的打算。手裡有了籌碼。也不怕洠У灼��
他也怕時間拖久了。龍揚山和倭寇們會狗急跳牆。將所有事情給抖出來。到時候世家們想要將自己清清白白地摘出去可就不容易了。
人高慕俠對你愛理不理。你想理也找不著人。裴朝風也是坐不住。龍揚山和倭寇三天兩頭來催促。其他世家也紛紛唯他裴氏馬首是瞻。一個個心急火燎都成了催命鬼。
裴朝風無奈之下。只能將主意打到了蘇牧的身上。
雖然外人無從所知。但世家、龍揚山、倭寇乃至官府都心知肚明。楊雲帆和君麻呂稻池都是栽在蘇牧的手裡頭的。
所以想要找到高慕俠。最後也只能著落在蘇牧的身上。即便裴朝風一百個不情願。也只能腆下臉來。
至於當初那個出了餿主意。將違禁品偷偷藏在蘇牧船上的那位仁兄。眼下應該已經被沉入揚子江了。
誰能想到只是這麼一件小事。如今卻變成了世家、匪幫。官府和倭寇四方人馬生死存亡的危機。
難道這蘇牧是殺破狼下凡。沾之不得。一沾就死。
裴朝風對陳繼儒更是恨之入骨。為了拉攏這麼一個丁憂的六品官。得罪了蘇牧。以致於造成了今時今日的局面。裴朝風是悔青了腸子的。
“簡直愚蠢之極。無端端為何要嫉恨蘇牧。他是搶了你的妹子。還是搶了你家老孃。”
裴朝風心裡如此罵著陳繼儒。全然忘了自己起初並未將蘇牧當成一根蔥的事情。
而遠在杭州蹲冷板凳的陳繼儒洠�磧紗蛄爍讎縑紜P南胱擰K漳琳飧盟賴那У渡敝沼誒肟�賈萘恕T僖矝'人要搶他的妹子和老孃了。而且碰到裴朝風。也該是他蘇牧倒八輩子血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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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府上的管事。到蘇府去遞了拜帖。洠�氳揭混南閌奔洳壞健9蓯碌木凸易帕教醣茄�貋砈恕�
蘇牧洠Ъ�擰C拋右矝'見著。被一個叫燕青一巴掌拍在牆上。摳半天才摳出來。滾了兩條街才停下…
聽到燕青二字。再看看老管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裴朝風臉色鐵青。嘴角抽搐。要不是怕傷著手。早把茶杯給捏碎了。
茶廳裡安靜地嚇人。老管事也不敢再吱聲。鼻涕蟲都快掛到嘴邊了才哧溜一聲吸回去。
裴朝風正欲大發雷霆。卻見得門外探出半個小腦瓜子來。怯生生地問道。
“你們剛才…是在說燕青麼…”
裴朝風氣不打一處來。張口便喝道:“搗什麼亂。你給我滾…”剛想說滾出去。突然發現是妹子裴樨兒。硬生生閉了嘴。在後面加了倆字:“進來…”
雖然被兄長罵著滾進來。但裴樨兒還是笑逐顏開。也不等兄長髮話。抓起桌上的拜帖。如同拿了聖旨一般。也不騎自己的小紅馬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