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蘇牧是否真的誠心投靠方臘,又擺在了人們的面前。
他們都聽說蘇牧被冊封為國師,卻從未聽說蘇牧是否接受這個稱號,也沒見過蘇牧出來主持祭典之類,甚至沒有在公眾面前露過臉。
然而蘇牧一次次與永樂朝的文官武將作對,而且招惹的都是重量級的首腦人物,無論是婁敏中,還是方傑,那都是跺一跺腳杭州便要抖三下的大角色。
這些都是柴進與高慕俠等一干密探,私底下為蘇牧造勢,不得不說,效果確實好得太過驚人。
婁敏中見得兒子畏畏縮縮立在一旁,噤若寒蟬的模樣,心裡更是恨鐵不成鋼,眼見南國新朝如火如荼,諸人建功立業,婁玄燁卻一事無成,難免虎父犬子,婁敏中也想將這坨爛泥扶一扶,能不能上牆還兩說,起碼多點男兒漢的氣魄。
念及此處,他才面色稍霽,朝兒子吩咐道。
“眼下工坊爆炸一案牽扯甚大,厲天閏等一眾武將也蠢蠢欲動,想要藉此打壓一下方貌,我等文臣自然不甘落後,這案子將由三司審查,你便代表為夫走上一遭吧。”
婁玄燁猛然抬頭,見得父親眼中殷切,心頭一暖,眼眶便溼潤了,顫抖著聲線道。
“兒子豈敢辱命!”
婁敏中見得此狀,也是動了真心,點頭囑託道:“切不可衝動煩躁,凡事三思而後行,拿不定主意就閉上嘴巴,不可輕易表態,多看多想,權當長長見識。”
“是!”婁玄燁得了父親的寬慰,終於將宋知謙的事情丟到了腦後,彷彿自己的人生重新開始了一般,腳步都輕了幾分,強忍著內心激動,恨不得留給父親一個背影,高舉拳頭大喊:“兒子混不好就不回來啦!”
婁玄燁帶著一眾親兵,加上父親身邊的一位老管事,頗有點意氣風發地往工坊那廂出發。
而經過了一夜熟睡的蘇牧,精神大好,早早便來到了工坊,可惜迎接他的,卻是黑甲軍士卒們那噴火的目光!
他們的大元帥還躺著養傷,蘇牧卻已經一身輕鬆地過來查案子了,而且除了雅綰兒和朝歌之外,連駙馬爺柯引也跟著過來了。
這些軍士都是聖公軍的精銳,最是仰慕當世名將,自從石寶和王寅叛逃之後,方傑得了上位的機會,好不容易才讓這些軍士信服了自己,正準備大展拳腳,卻在蘇牧這小蝦米的手底下栽了,無論方傑還是黑甲軍計程車卒,哪個能心服口服?
蘇牧對此卻並無太多觀感,一來他早已習慣了這等樣的仇恨目光,二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不想將精力浪費在這種無聊的地方。
他看了看朝歌,又看了看柴進,後者似乎感受到了蘇牧眼中的不滿,只能無奈地攤手一笑,表示他也才知道朝歌回到杭州。
朝歌,或者說是浪子燕青,一直以太子親信的身份,在處州暗中籌措謀劃,以為內應,作為密探細作,他混得不比柴大官人差,只是他沒辦法接受蘇牧這個師弟。
因為他們的師門向來一脈單傳,每代只能收一名弟子,他不知道師父與蘇牧之間發生了些什麼,但想讓他接受蘇牧這麼一個憑空多出來的師弟,並非很容易之事。
他們這一師門並無正式名號,連師承淵源都有些不清不楚,只知道從秦時開始便流傳至今,專攻潛行刺殺,改頭換面,飛簷走壁,偷天換日之道,可謂五花八門,三教九流的一些門道他們都需要去修習鑽研,也正因此,才出現了一對師徒便是一座宗門的奇象。
在後世的演義話本之中,浪子燕青乃大名府盧俊義的忠僕,面貌俊俏,為人風流不羈,甚至與東京名妓李師師都有過一段露水情緣。
然而蘇牧在偶遇那位老人之後,便對燕青有了足夠的瞭解,他是盧俊義的家僕不錯,但其中內情卻不足為外人道也。
至於化名朝歌,潛伏於南國永樂朝太子方天定身邊,對於浪子燕青這樣的千面郎君而言,只能是天空飄來五個字,那都不是事兒。
金樞等一眾匠師,見得大宗師蘇牧一大早帶傷上陣,心頭不由一暖,也不顧赤眉營那些軍士的仇恨目光,取出丈杆等物,開始從進行現場的勘探與調查。
蘇牧對火藥火器一道算是小有研究,可對於這種爆炸現場的調查卻一知半解,好在金樞很快便證明了自己的價值,果然不枉蘇牧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將他們給救了下來。
燕青雜學磅礴,對陰陽道也有足夠的瞭解,雖然與蘇牧不對付,但大局觀還是有的,當下也放下了架子,加入到了現場的調查之中。
他李代桃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