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正文見得百姓聚集過來。心裡也冷笑連連。人都說蘇牧智謀過人。在他看來不過徒增笑話爾。
他就是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抓住蘇牧的罪證。讓趙宗昊惹上一身騷。灰頭土臉滾回東京去。江寧百姓對蘇牧的迴護。在郭正文看來。只不過又是一樁好心辦壞事的笑話罷了。
最好蘇牧的爪牙暗中通知趙宗昊那幾個小子。大家一起來湊熱鬧。也不需要他再多費心思。
郭正文和蔡旻相視一眼。便要上前質問蘇牧。此時人群再度沸騰起來。卻是幾輛市舶司的黑色馬車。在衛隊的保護下。分開人流來到了渡口。
“果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郭正文心頭大喜。但見得趙宗昊與趙文瑄趙如靖三人聯袂而來。而趙宗堃許是得了兄長的吩咐。也不敢跟著來惹是生非。
趙宗昊畢竟年長。心性成熟。宴席上聽了蘇牧旁敲側擊。本打算將此事交給蘇瑜來辦。讓蘇牧的船悄悄通關也就算了。只是他也洠�氳剿漳戀拇�匣嵊幸話俁嗟姆�伺�ァU飪刪褪譴笫錄�恕�
君權神授的思想早已滲透到老百姓的根兒裡。皇族莫不是世間最高貴的存在。在野官員或許清楚郡王之流洠в惺等āW疃嘁倉皇強湛親雍橢嚼匣ⅰ?衫習儺昭劾鎩U廡┛啥際橇�恿�鎩=鴯蟮講恍小;琶θ每獊懟P耐煩瀆�蘇鷙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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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宗昊走下馬車。朝郭正文笑道:“今夜好生熱鬧。卻是不知漕司兩位大人來我市舶司地頭大動干戈。所為何事。。。”
秦王能夠留在東京而不之藩。除了官家的厚愛之外。何嘗洠в兇約旱氖侄渦幕�7裨蚣幢愎偌儀苛簟K�參薹ǘサ米÷�硎親斕奈墓俟ペΑ�
趙宗昊與趙文瑄趙如靖有所不同。他從小就被當成繼承人來培養。耳濡目染之下。自然城府深沉。否則也不會看出郭正文醉翁之意不在酒。更不會明知道對方另有所圖。還要過來襄助蘇牧。
郭正文見得趙宗昊入彀。強行壓下心頭欣喜。只是冷笑一聲道:“我漕司主管淮南東路域內一切漕運之事。即便市舶司渡口。也一樣在本司的管轄之內。今夜得了檢舉。說有可疑船隻停留江面。本官自然要好生搜查搜查。”
郭正文義正言辭。斜眼瞥了一下趙宗昊。心裡在說。到底還是太嫩了啊。。。
趙宗昊還未開口。年紀最幼的趙文瑄就想挺身而出。卻被身後的蘇瑜悄悄拉了一把。而左首的趙如靖卻忍不住。指著郭正文便大聲指謫道。
“郭大人的手未免伸得太長了些。即便有可疑船隻。也該由市舶司來檢點搜查。市舶司下面還有提舉刑獄司。法司下面還有我提舉茶事司。吾等皆受皇命。節制沿海事務。你漕司的人胡亂插手。就不怕違抗皇命麼。”
龍鳳生龍鳳。耗子會打洞。趙如靖一開口。果然不按規矩。直接拿皇命這座大山來壓迫郭正文。乾脆就給他扣上了違抗皇命的大帽子。
然而郭正文有備而來。又豈將趙如靖放在眼中。便面北而拜道:“郭某身沐皇恩。守牧一方。正該盡忠職守。不放過任何威脅地方的禍害。才足以報答官家浩蕩如山海之恩德。如小王爺所言。盡忠職守卻成了違抗皇命。誰人還敢兢兢業業克己奉公。”
“你。”趙如靖臉色赤紅。卻被郭正文斥得啞口無言。對方可是正經科舉老牌進士。三甲出身。在官場摸爬滾打幾十年。由清流入濁流。在東京飽受歷練。而後才放到地方來。又豈會將趙如靖這樣的黃口小兒放在眼中。
趙宗昊生怕趙如靖說多錯多。再度被抓住把柄。並將趙如靖給拉住。郭正文心頭冷笑。表面上卻面無表情。一副鐵面無私的姿態。朝趙宗昊道。
“諸位都是市舶司的主事。而我漕司無論是名義上還是實際上。都無法坐視市舶司不管。大家的目的該是一樣的。本該同仇敵愾。又何必隙於蕭牆。”
郭正文不愧老狐狸。三言兩語就將事情拉到了更高的層次。無論漕司還是市舶司或者法司茶事司。可不都應該站在統一聯盟上麼。那三艘可疑船隻才是咱們共同面對的敵人啊。
“既然大家都來了。咱們何不同心戮力。將此事妥善措置。反正有諸多鄉老在場。不如咱們就請船主帶咱們上去看看。這船上到底藏著些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郭正文的話鋒終於直指蘇牧。而後還其心可誅地大聲道:“本官聽說船主乃是幾位的好友。若你們想要避嫌。這件事可以由我漕司一力承擔。諸位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