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女真勇士的脖頸!
而在亂軍之中,那個血袍漢人卻行走自如,左手的寶劍與右手的長刀相互配合,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擋得住他!
他明明看到有人的彎刀砍在那漢人的後背上,可那人的身影只是停滯了半個呼吸,就像被柳枝兒劃了一下那般,而後反身就將偷襲他的人給梟了首!
這人高瘦單薄,卻爆發出讓人難以置信的力量和速度,他行走在亂軍之中,平靜時如閒庭信步,發動刺殺卻又快若迅雷,一觸即發,一沾即走,如同黃蜂蟄人一般無法防範!
他看到完顏宗望拍馬而至,還未與那人交手,就讓守軍湧上來,將戰馬砍成了一團血肉,完顏宗望左支右絀,左衝右突,這才在親兵團的護衛之下,退了回來。
他看到那高瘦的漢人,腦海之中竟然不禁浮現出一個高大如山嶽的身影,他想起了那個揮舞著金剛杵,冒著刀光劍影和漫天飛羽,也要將完顏宗弼殺死的巨人!
他的視野變得有些模糊飄渺,在某一刻,他彷彿看到這個高瘦的漢人,身周出現了那個巨人的影子,那巨人的影子就彷彿神靈的庇護,籠罩在血袍漢人的身上。
完顏宗弼死後,大薩滿始可汗曾讓完顏阿骨打把完顏赤兔的名字,改成宗弼,以繼承宗弼的名號。
本以為始可汗被殺跑之後,完顏阿骨打會讓自己恢復本名,但完顏赤兔終究還是失望了。
他沒能夠恢復本名,卻也沒有繼承宗弼的軍隊和領地,他所繼承的,只不過是個虛無的名,僅此而已。
就好像他根本就不存在,他的唯一用處就是改了宗弼的名,好讓女真的勇士們能夠緬懷宗弼,他感覺自己就像供桌上的一樣祭品,他也能夠感受到族人們對他的那種輕蔑笑意。
當他看到那個血袍漢人不緊不慢地行走在亂軍之中,殺出一條長長的血路,不斷向完顏宗望的方向逼近之時,完顏赤兔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他的親兵雖然不多,但都是打小的伴當,是一起成長的死黨,他們沒有跟著騎軍衝鋒,留在後軍壓陣只不過是藉口罷了。
事實上遼陽府外的大敗,早已讓他聲名狼藉,他甚至一度成為了女真人的笑話,因為女真的第一次失敗,正是以他完顏赤兔為開端,也正是因為他向完顏宗弼求援,宗弼才會被殺死。
完顏吳乞買率領著禁衛,那才是真正的壓陣,他只不過是被人無視的小傢伙罷了。
完顏赤兔越想越憤怒,怒不可遏之時,終於帶領著自己的五十親衛,朝那漢人發起了衝鋒!
他們沿途犁開一條血路,那些在地上滾打的守軍步卒根本就無法阻擋他們的衝鋒,甚至還誤傷了己方很多墜馬步戰的弟兄。
但完顏赤兔卻視而不見,因為他知道這個血袍漢人已經成為了女真人的噩夢,在衝鋒結束之後,這個擁有萬人不當之勇的漢人,成為了必須要儘快除去的障礙,否則女真人計程車氣,會讓這一個孤身向前的血袍人給擊碎!
他看到了弟兄們讚許的目光,他甚至還看到完顏宗望朝他看了一眼,雖然沒有說話,但很顯然對他的衝鋒很是滿意,他知道自己這一次衝動是對的!
他揮舞著馬刀,終於衝撞向了那名仍舊泰然自若,長身而立的血袍人。
血袍人面無表情,或者說根本就看不出他的表情,因為殺到現在,他的臉面已經被血跡遮蓋,他也沒有刻意去抹一把臉,只是在適當的時候擦去眼眶的血跡,以免血跡遮擋住他的視線。
眼看著就要將這人撞飛出去,完顏赤兔的眼前卻是突然一花,他只看到血袍人微微蹲下,那血袍人便在他的眼前消失了!
在那短短的一刻,彷彿時間變得粘稠凝固,所有的景象都慢了下來一般。
他看見血袍人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左側,仍舊微微蹲著,雙腳緊抓地面,腰身猛然一擰,彷彿從大地之中汲取了無盡的力量,從膝腿傳至腰肢,在灌入手臂,反手揮出一劍和一刀來!
那左手劍造型古樸,像是南朝道士常用的法劍,化為一道銀芒,斬向了戰馬的前腿。
那刀鋒利無比,縱使殺人無數,仍舊沒有沾染半點血跡,他的瞳孔收縮如針,看到那刀刃一點一點緩緩地揮向馬脖子。
就在刀刃要斬到馬脖子之時,彷彿時間的束縛不見了,那粘稠凝固的感覺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時間的加速!
刀刃如天神砸下來的神雷那般迅捷,像一道耀眼卻又極其細微的銀線,就這麼從馬脖頸處消失了!
“嗤!”
他聽到自己胸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