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靈魂,付出了自己的良知,付出了一個人所能擁有的全部一切。
這樣的結果,他並不想要,所以他要躲起來,他要用餘生,來尋找自我。
而蘇牧分明跟他一樣,正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可蘇牧卻全然無知,還可笑的要替天下蒼生感謝他,還在為自己所做的一切沾沾自喜,這讓他很憤怒。
他彷彿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他已經沒有機會再重來,他不能讓蘇牧也踏上這條不歸之路。
人世繁華,無論是戰爭還是和平,氣象萬千,他們遊走其中,卻只能隔斷生死,寂寞天涯,官家的誓約,蒼生千百家,無論是山水如畫,還是遍地風沙,他都一一記下。
可惜啊,所有的一切,史書卻無法寫下,他只能剃了青絲白髮,守著孤燈,聽著羌笛和風聲,卻再也想不起曾經的年華。
他曾在無數個夜裡,想著能夠迴歸故土,看一看早已敗落的庭院,祭掃青草飛長的祖墳,或許還能夠撐著油紙傘,走一走江南的煙雨,即便老了,也附庸風雅一回。
可現在,他將一切都看得太透徹,他不會活著回去見趙劼,再任由趙劼將他的餘生終結。
或許他已經失去了人生的前半段,但後半段,他希望能夠自己做主。
他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卻能夠選擇自己的生與死。
他渴望回到南方,但不想活著回去,這是多麼悲哀和無奈的一種感受,他卻不能說給任何人聽。
蘇牧應該是最合適的傾聽者,也是最有資格的傾聽者,可話到嘴邊,老和尚卻又咽下,因為他生怕說出來之後,蘇牧便不再殺死他。
“動手吧。”
他不再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