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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部分

在加上樑師成的名聲就這麼擺在眼前,便是他們的父輩都不敢對梁師成有半分怠慢,他們自然也不會作死,輕慢了這位太尉。

於是辛興宗和劉光世便派人幫著侍衛司安頓好人馬,不得不說,這些參加過北伐的老軍頭一個個都是熟門熟路,雖然與禁衛有些芥蒂,但眼下正是教禁衛做人的好時機,有心賣弄,而禁衛也不服輸,兩相較勁,營寨很快就順利安扎了下來。

諸多將領們帶著軍士埋鍋造飯,又在梁師成的主持下,與劉光世和辛興宗麾下的將領見了個面,聚了一宴,算是打個照面,今後也好相互照應。

北伐軍在北方戰場見了大世面,雖然領軍的是劉光世和辛興宗兩個新崛起的將領,但大家都有底氣,而禁衛們則有些忐忑,畢竟是第一次上戰場。

當禁衛們放下身段之後,這見面宴會的氣氛也就活絡起來了。

北伐軍們一向希望能夠得到別人的認同,傲氣的禁衛都放下了姿態,他們也就心下滿足了。

蘇牧在宴會上的話並不多,坐了一會也就告罪離開了,辛興宗和劉光世不敢強留,梁師成眼不見為淨,諸多正副將巴不得蘇牧早走,竟然也沒人覺著有什麼違和。

要知道蘇牧可是名義上的侍衛司都虞侯,今次平叛的統制,而梁師成雖然位高權重,但終究只是監軍。

也就是說,龍武和破武兩軍一共萬人的兵馬,可都是受到蘇牧節制的,但主帥離席,這些人竟然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劉光世與辛興宗都是軍中老人了,並非這些眼高於頂的禁衛將軍,自然能夠察覺到其中的蹊蹺,心裡一想也就明白了。

梁師成那是人人敬畏的太尉,蘇牧在北方戰場英名赫赫,但想怕朝中官員對他多有不服,再加上今次王黼受制,蘇牧的兄長蘇瑜卻隱約有崛起之勢,梁師成怕是受了王黼等人的請託,要敲打蘇牧了。

劉光世和辛興宗深受父輩的耳濡目染,見識自然不凡,但能夠看出問題,也讓他們有些煩惱。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要周旋於梁師成與蘇牧之間,稍有不慎就會得罪其中一人,這統制平叛軍就足夠他們勞心勞力了,如今還要小心謹慎儘量不要得罪人,這才叫人鬱悶呢。

不過好在梁師成並沒有讓他們表態的意思,想了想,梁師成這樣的大能,收拾一個小小的蘇牧自然是手到擒來,根本就不需要他劉光世和辛興宗,又何必太將自己當回事兒?

想通了這一點,夜裡睡得也就踏實許多了。

但禁衛這邊的將軍們可就沒那麼好睡了,他們也不是沒在軍營裡頭睡過,但在野營裡頭睡還是讓人極其不安穩,生怕熟睡之際就會有暴民衝撞之類的。

再加上他們對蘇牧已經開始有些改觀,不得不思考蘇牧這些日子以來的所作所為,自然也就無心睡眠了。

不得不承認的是,蘇牧改革軍制之後,少了許多分支和彎繞,將軍們的權柄更大也更重,掌控和執行力都得到了極大的提升,一層層樹狀分流下來,若長期如此,確實能夠凝聚軍心,做出快速的反應。

若沒有蘇牧這樣的軍制,白日裡的行軍,就已經讓侍衛司的禁衛軍陣型大亂,看起來更加丟人現眼了。

雖然蘇牧沒有親自到軍營走過,只是將自己關在簽押房裡,可彷彿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那般,只憑著一道道政令,便能夠取得如此的效果,縱使侍衛司仍舊如同以往那般散漫,卻沒有出現陣型的混亂,不得不讓人嘖嘖稱奇。

這一夜他們並未休息好,但第二日再看蘇牧,眼光也就有所不同了。

此時在他們的眼中,莫名覺著蘇牧便是那種運籌帷幄的大謀士,終於能夠隱約感受到蘇牧那股高深莫測的氣度,彷彿心竅被開啟,被嫉妒矇蔽的視界,也終於不再遮掩。

這也讓他們感到沮喪,因為發現了這一點,讓他們知道原來先前小看蘇牧,覺著蘇牧一無是處,竟然是因為他們還沒有資格見識蘇牧的高深,如今放下了成見,才隱約感受到蘇牧的睿智和強大。

早晨的日光還未噴薄而出,東方才剛剛發白,軍士們便收拾營帳,準備埋鍋造飯。

可侍衛司的人雖然不至於手忙腳亂,但一對比之下也就相形見絀了。

但見得他們的鍋灶凌亂,如同孩童隨意在白紙上點墨,而劉光世和辛興宗的北伐軍卻規整劃一,即便明知此處乃京畿腹地,北伐軍那邊卻仍舊在埋鍋造飯之時放出斥候,時刻在大營周邊警戒,一個個全神以待,彷彿提前進入了戰備的狀態。

這種風雨欲來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