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家都知道了蘇牧這些年來所受的誤解和委屈,但卻沒有人敢再到蘇府來。
而周甫彥竟然是第一個來探望蘇牧的文人,而且還是一直將蘇牧當成對手和敵人的文人。
雖然蘇牧言笑晏晏,顯然並沒有掛懷,也讓周甫彥沒有了開口道歉,一笑泯恩仇的機會,但這樣的姿態也已經足夠說明很多東西。
國難當頭,些許睚眥齟齬,又算得了什麼?
三人在書房聊了一陣,喝了幾盞茶,蘇牧便要留他們下來用飯,陳東和周甫彥自是與有榮焉,然則見得蘇牧廢寢忘食的樣子,也不忍麻煩他,便推脫了過去。
蘇牧親自送他們出府,陳東又與蘇牧聊了幾句,多是一些勉勵感激之語,蘇牧也是心中溫暖,畢竟還是有人記得自己,這種感覺還是足以暖人心窩的。
眼看著就要分別,周甫彥終於鼓起了勇氣,卻不是向蘇牧道歉,也不是化解恩怨,而是朝蘇牧說道。
“有時間去夢神樓一趟吧。。。有些事情,也該了結一下的。。。”
蘇牧微微一愕,但很快就明白周甫彥的意思,他朝周甫彥拱了拱手,坦誠地說了一句:“謝謝提醒了。。。”
第六百六十七章 受封和請戰
對於尋常老百姓而言,特別是承受著災害和寒冬的災民來說,真可謂處處家處處家,年年難過年年過。
汴京城仍舊繁華熱鬧,彷彿並沒有受到河北和京東地區的影響,文人才子仍舊雅騷非常,歌舞昇平,官員們仍舊在腐朽奢靡的享受著節日。
帝國的浙湖廣三路漕運如帝國的動脈一般,不斷將南方的產出,大量輸送到京畿之地,維持著這繁華的假象。
周甫彥的提醒,讓蘇牧又想起了那個女子。
她是百花叢中最引人側目的一朵,但在蘇牧面前,她卻常常收斂自己的芳香,只是默默地關注著蘇牧。
曾經的蘇牧並不想與她有太多的牽扯,他也自覺早已放下,但班師回朝那匆匆一瞥,還是讓他有些心猿意馬。
於是他還是百忙之中撥冗來到了夢神樓。
那日小雪紛飛,兩人撐著油紙傘在河岸上走了一段,時間並不是很長,話也不是很多,但故事卻很遠。
蘇牧是不太擅長東拉西扯的人,他素來很講究效率,但他不知該如何開口,於是他終於體會到,為何人們經常會說些廢話或者蠢話。
倒是李師師蕙質蘭心,早就看透了蘇牧的心意。
若是尋常時節,李師師一定會讓蘇牧作一首詞,而自己也用詞作來應和,顯得浪漫而唯美。
但在這一刻,她卻再沒有這樣的心思,她只是想靜靜地陪在蘇牧的身邊,走過這一段風雪之路。
雖然沒有言語,沒有肢體接觸,甚至於兩人沒有太多的目光交流,但李師師卻感覺甜蜜而美好。
直到蘇牧率先開口道:“周美成其實不錯的。。。”
李師師微微一愕,而後輕輕嘆息了一聲,垂著頭,小聲地應道:“我一直知道。。。”
雖然明知道蘇牧一定會說,但親耳聽到這裡,李師師仍舊感到有些心痛。
她與蘇牧之間並沒有一見鍾情的怦然心動,也沒有太多的恩怨糾葛,兩人就像飛翔於雲端的兩隻青鳥,幾次擦肩而過,都只是為了尋找自己的天空。
這份感情說不清道不明,李師師對蘇牧更多的是好奇,是好奇過後的驚奇,是驚奇過後的心疼。
而蘇牧對李師師則僅僅是驚豔,驚豔過後便是不忍,所有才有了這一次的見面。
不可否認,優秀之人相互有著潛意識的競爭和敵對,但優秀之人也更容易吸引優秀之人,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大抵如是。
蘇牧和李師師之間是有著好感的,而且這種好感已經超越了普通的程度。
但楊紅蓮雅綰兒等人,哪一個不是跟著蘇牧出生入死,結下來的生死情誼?
即便是巫花容這樣的惹事精,也曾經與蘇牧並肩作戰過,也曾經相互傷害過,都是轟轟烈烈,千迴百轉。
相對於雅綰兒她們,李師師更像一個夢,沒有戰爭,沒有廝殺,沒有爭鬥,只有美酒的芬芳和脂粉的旖旎,像所有男人都向往的一個夢。
蘇牧自然也渴望這樣的生活,但現實早已告訴他,他並不屬於風花雪月,從他第一次捉刀開始,他就已經不再屬於這個圈子,李師師便只能是他夢中的幻影而已。
如今他跟自己夢中的幻影走在一起,卻沒有半分旖旎之心,雖然他能夠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