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見過陛下。”夏瀲跪在了地上,“皇后娘娘方才撫琴,一時不慎,被琴絃割到了手腕,血流不止……”
在趙王李粱的眼中,元狩帝李翊向來喜怒不形於色,他很少能猜出李翊的真實想法,可此時,李翊仍舊是鎮定的坐在位置上,眸中卻流露出一絲心疼。
趙王李粱能活到現在,察言觀色是少不了的。
他起身道:“皇兄,時候不早了,臣弟也該出宮了。”
李翊點了點頭:“朕就不留了,回去吧。”
趙王李粱剛剛走,李翊就起身:“去棲鳳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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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粱一邊走,一邊搖了搖頭,他問向身後的侍從:“你覺得,是一隻巴掌大的狗把人給咬到不能動彈的可能性大,還是琴絃割傷手腕血流不止的可能性大?”
侍從:“……回殿下,可能性都不大。”
若說是刀子割了手腕,這還合乎情理,說琴絃把手腕給割傷血流不止,這也太扯了。
同樣很扯的理由,元狩帝聽了貴妃有傷面不改色,聽了皇后受傷流露出一點痛楚。
一向冷酷無情的帝王,居然為了一個小女人而疼痛,在李粱看來,這比貴妃和皇后受傷的理由還要扯。
李粱走了一路,最後道:“明日去定國公府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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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悅一開始捂著傷口,鮮血汩汩而出,她連指縫處都浸滿了血液。
似乎要流盡全身的血一般,戚悅身上本就白皙的膚色越發失了顏色,近乎透明。
雲姑姑心疼不已,尋雪更是心疼:“娘娘,您怎麼這麼不小心,一個看不見,手腕上就被劃出這麼大的口子,奴婢看著就心疼。”
尋雪是真的心疼。
哪怕太醫已經來了,已經給戚悅清理了傷口,在手腕上包纏了厚厚的紗布,看不見觸目驚心的血跡,尋雪的心仍舊一抽一抽的疼。
戚悅颳了刮尋雪的鼻樑:“好了,本宮不疼了,你吵得本宮腦殼疼,先出去吃點東西冷靜一下。”
等雲姑姑把尋雪帶走,景姑姑才道:“娘娘,您就算不想讓陛下去貴妃那裡,也用不著使這麼極端的法子。”
戚悅搖了搖頭道:“的確是不小心讓琴絃給割傷的。”
那是把新琴,她漫不經心的去碰,自己也沒有想到,琴絃居然那麼尖利,輕輕一下劃破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