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餛飩攤吃上一碗熱騰騰的餛飩,驅散深秋的涼意,然後靜靜坐在那裡看著窗外的絲絲秋雨,和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偶爾會遇到幾個可愛的小孩子,他們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她,還用軟軟的小手指著她咕噥著說“那個姐姐好漂亮。”
這個時候夏憐就會淺淺地笑,不再如曾經的自己那樣緊張、侷促不安。
有錢有勢的最大好處,是可以自己去選擇過什麼樣的生活。可以避世隱居,也可以穿梭市井,只要她喜歡,她就可以選擇。
夏憐的日子可以說是過得很不錯,只是這一段時間以來,她一直沒有見到夏意。說是一段時間,其實也不過幾天而已,但她就是覺得時間已經過了很久很久。晚上回了桃花小築,每晚睡前她都還是會繼續練劍。夏文鬧了那麼一出,對她而已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因為她實實在在與人交過手,對於自己的劍法就又有了新的體會。她對招數很嫻熟,可是力度卻不夠,所以出劍的時候,總顯得有些柔弱。
所以在桃花小築的這段時間,她一直在有意識地彌補自己的劣勢。輪到朔陽值班看護她的時候,她會主動請求朔陽與她切磋。朔陽自然是不敢用全力的,他知道她若是傷了她,夏意那邊無法交代,所以每次都會有意讓著她。這令夏憐有些不開心,但她理解朔陽的難處,所以一次兩次之後,她也就不再找他陪自己練劍了。
最寂寞的,卻莫過於夜晚。晚上沐浴之後她一個人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月色照進來,心底泛起思念的味道。她想他,很想很想。所以,她常常會在晚上夢到他。
奇怪的是,每一次她做夢,夢到的都是自己躺在床上,然後有人輕輕開啟了她的房門,進入了她的房間。他走到她床邊,先是為她撥去脖頸間的髮絲,而後,他的吻就會輕輕落下來。她想,那一定是和她一樣的,充滿了思念與深情的吻。他親吻著她的嘴唇和雪頸,卻那麼輕柔,淡淡的感覺令她以為那只是錯覺。她感受到屬於他的熟悉的氣息,忍不住想伸手抱住他,可就在伸出手的一剎那,她睜開眼,便是旭日初昇、晨光熹微了。
自己枕邊殘留的淡淡氣息尚未散去,可,她卻什麼也捕捉不到。
這空蕩蕩的房間和小床提醒著她,那又只是一場夢。她一定是太想他了,所以每個晚上,她才會都做同一個夢。
夏憐苦笑著想,也許自己也該找些事情來做。
這一日朔陽來的時候她問他,以後她還會不會回夏府。
朔陽似乎是想到了她會這麼問,或者是夏意想到了——所以他並未猶豫,而是直接回答了她的問題:“大少爺說,一切隨二小姐的心意來。二小姐若想回夏府,也是可以的。若是喜歡住在這裡,便可以一直在這裡住下去。”
夏憐想了想,“嗯……那我回一趟夏府,拿些東西。”
其實,前一段時間,她的確有對夏意提過,她不太習慣住在夏府。夏府是一棟氣勢磅礴的府邸,在很多人眼裡是奢華,卻令她感覺到壓抑。她反而更喜歡在那種依山傍水風景如畫的地方擁有一座屬於自己的小院子,帶著古色古香的氣息,周圍種滿桃樹——不需要很大,但是很愜意。
當時只是隨口一說的,卻不想很快她就住進了這樣的院子裡。一切的一切都滿足了她當時的幻想——
除了,他不在她身邊。
當然這也並不意味著她對夏府一點感情也沒有,只是這一次她要回夏府,卻不僅是敘舊那麼簡單。
她是來找東西的。寧柔留給她的油紙傘,她想將它帶走。雖然那一晚她並沒有在油紙傘上發現什麼,磷粉寫出的字跡也叫她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卻不可否認,這油紙傘上寫著的東西還是很關鍵的。至於它究竟與什麼有關……也許,她可以將它帶回桃花小築慢慢探索。
回到夏府以後,她先去探望了一下夏盈。之所以說是“探望”,是因為那天將她救出來之後,夏盈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應該是心裡有事,所以才如此消沉的吧。
夏憐來的時候,夏盈還在床上,碧香說大小姐剛剛用過膳,應該是在休息。夏憐走到夏盈的床邊,有些心疼地看著她。雖然她們沒有血緣關係,可是這一段時間以來她也早已將她視為了自己的親姐姐。
她進屋不久,夏盈就醒了。她見夏憐過來有些驚喜也有些出乎意料:“小憐?”
“姐姐。”
夏憐握住夏盈的手,“姐姐,你受苦了。”
“沒事,我……唉,不提了。”夏盈從床上坐起來,靠在床頭櫃上,嘆息著說道:“先前朔陽說大哥將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