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天不遂人願。所有的平靜,終於止步在了那個雨夜中。
夏憐長大了,出落得愈發動人,而她的美貌為她帶來了災難。
在那個山洞裡,她為了守衛自己的貞潔,將當今最有權勢的王爺戳傷了。所有人都說,得罪睿親王,這個姑娘已註定死無葬身之地。寧柔沒有辦法,只好再一次去求夏宗元,求他為她擺平這件事。
再後來,就是夏憐被寧柔帶到了夏府,從此成為了夏家的二小姐。
而夏宗元,在失去寧柔的這麼多年,他也想了很多。他深知當年自己的行為過於冷漠,便答應為寧柔查詢有關藍桐在月華門的所有資訊。
所以,寧柔帶著夏憐抵達夏府後不久,寧柔就隨著夏宗元離開了京城,其實並不是所謂的“去江南水鄉走一走”,而是去找藍桐。
在他們離開夏府之前,寧柔提前已經見過藍桐一面,那時的她還沒有被囚禁——她將寒月劍法的劍譜給了寧柔,讓她留給夏憐。只是那時她只知道寒月劍法屬於葉家,卻不知道月華門與葉家竟還有這樣一段血海深仇——當她知道以後不久,就被囚禁了。
寧柔將絲帕和留給夏憐的信件還有那柄油紙傘都留在了夏府,她知道以夏憐的聰慧,她一定能夠發現。
至於她為什麼沒有對夏憐明說……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那時的寧柔過於忌憚夏意。
她對夏意有所耳聞,加之她很瞭解年輕的夏宗元是什麼性子,而夏意又是他的兒子,所以,她不得不萬分謹慎,只敢把東西偷偷給她留下,卻不敢明說,擔心夏意會察覺蛛絲馬跡。
當然,這是寧柔自己當時的心思,她只是護女心切,很多事情考慮得並不準確。寧柔並不是多聰明的女人,甚至年輕時候夏宗元曾經多次說她很傻很天真。
當她後來把這件事跟夏宗元說的時候,夏宗元哭笑不得地告訴她——
“第一,你想瞞的這些,意兒最後都能查到,根本多此一舉。第二,他若真要對小憐不利,你阻止不了。第三,他不會對小憐不利。”
寧柔問道:“你怎麼那麼肯定?”
“你別忘了,她畢竟是葉竹的妹妹。”
寧柔一想,也確實是這麼回事。這樣一來,似乎……自己人為地把事情給搞複雜了。
當時夏宗元嘲笑她:“還好小憐不是你親生的,她比你聰慧通透多了。不過……這樣也好,讓她自己一步一步去尋找這些線索,能讓她更快地成長起來。”
藍桐聽寧柔說完這些,也不禁露出笑容:“夏宗元沒有看錯小憐。她真的……是我見過最勇敢智慧的姑娘。在這個年齡,就已經比同齡人考慮得更多。當她孤身一人挑戰秋葵的時候,我真的很震撼。她雖然年輕,但是,她擔得起月華門門主這個位置。”
寧柔卻微微嘆息一聲:“其實,我更願意她做一個普通的女孩子,過最平凡的生活、嫁給最平凡的男人……”
不待寧柔說完,藍桐不由得笑著打斷道:“那是不可能了。她不可能做平凡的姑娘,也不可能嫁給平凡的男人了。”
寧柔不禁有些狐疑:“難道……她已經有了意中人?怎麼那麼快?”
夏憐在寧柔的眼皮子底下十五年,都不曾對哪個男子上心過,而她來到夏府不到一年的時間,竟然就有意中人了?!
這件事一時令寧柔有些無法接受。
藍桐見她這副模樣,不禁啞然失笑:“我看,你是阻止不了了……”
京城,夏府。
夏憐定下了隨夏意去桃溪村的日程之後,就將月華門的事暫時交給了林夜闌和雲瑤去處理,順便給二人制造些相處的機會,自己則回到了京城,這幾天都住在了夏府。
回到夏府之後,因為夏意還在派人去查有關桃溪村的更具體的資訊,比如路線和民俗,打算先做好充分準備,所以不會立刻動身。
這樣一來,夏憐這段時間就清閒了不少,彷彿又當回了那個夏家二小姐,自己什麼事情都不用管,反正天塌下來有大哥在。
忙裡偷閒,最是愜意。
但是她沒有想到,就在他們出發前幾天,另一件重要的事情發生了。
夏文回來了。
那一天,她和夏盈聽到訊息之後匆匆趕到門口,看見夏文的臉上隱約有疲憊之色,不過,他的眼神中再一次充滿了她們熟悉的光彩。
“盈盈,小憐。我……回來了。”
夏盈是個心直口快的,直接眼圈一紅上前一步,不痛不癢地錘在他的胸口:“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