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洲的目光冷冷盯著門口的方向。
“月華門的事,什麼時候輪到夏家來插手了麼?”
夏憐捂著胳膊上的傷口,難以置信地往門口望去。
夏意邁步進來的一瞬間,與陸洲的視線在虛空中交匯。
與此同時,朔陽快步上前走到夏憐身邊,將她扶起:“二小姐,您沒事吧?”
“一點皮肉之傷,不礙事。”
夏憐沒有過多關注自己的傷口,相反,從夏意進來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已經無法平靜。
為什麼大哥會出現在這裡?!
“月華門的事,夏家不該管。”
“月華門?不好意思,在我眼裡,我只看到了這是她的事。”夏意淡淡說出這句話,沒有絲毫猶豫,就彷彿一切本該如此——
“我只知道,她的事,我不會不管。”
至於其他,違背家訓也好,違背道義也好,他根本不在乎。
陸洲眉頭緊皺,夏意這番話已經很明顯地暗示出了他和夏憐之間的關係。
這是出乎他意料的。就像之前他也未曾料到,夏憐竟然這麼厲害,她竟真的找到了禁地來,似乎是鐵了心要揭開秘密。
如果不是如此,他也不會狠心對夏憐下殺手。正是因為他知道夏憐聰慧過人,所以他才不得不想辦法除掉她。雖然他也很惋惜,可是他別無選擇。
但是他萬萬不曾料到,在夏憐背後,竟然還有夏意做她的靠山!
這就麻煩了。
突然,陸洲冷笑了一聲。
夏憐注意到他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細微的變化,頓時心中一沉——
“朔陽,快……阻止他!”
當夏憐喊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晚了。
鮮血從陸洲的口中流出,而在扭曲的痛苦中,他的臉上竟露出了一絲……釋然的微笑。
夏憐愣住。
陸洲就這樣,當著他們的面咬舌自盡。
“叔叔!叔叔!”
一直被嚇到的小寶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哭著爬到陸洲的屍體邊上:“叔叔!叔叔別留下小寶一個人……嗚嗚嗚……”
小寶在陸洲的屍體上哭了一會兒,突然又站起來踉踉蹌蹌地跑到夏意麵前,肉乎乎的小拳頭一下一下往他伸上砸:“都是你!壞人!大壞人!!!嗚嗚嗚……”
夏意沒有動。他任由小寶踢他打他,卻沒有還手。小寶手上的血汙弄髒了他雪白的長衫,為上面留下了鮮紅的髒兮兮的小手印。
朔陽沒有夏意的命令,也不敢有所作為,最後是夏憐忍者手臂上的傷口上前將小寶拖了下來:“小寶你冷靜一下!你叔叔剛剛要殺害我們!是他自己畏罪自盡,不是哥哥害死他的!”
小寶坐在原地,哭得更大聲了。
夏意低頭望了他一眼,眼底的神情沒有人看得真切。他回頭對朔陽淡淡吩咐道:“把這個孩子待下去安頓一下。”
“是。”
“我才不要!壞人!”
“小寶乖,我們不會傷害你的,我們會帶你去找你的孃親。”
夏憐輕嘆一聲,有些無奈。小寶終究還是太小,他也不懂善惡是非,只知道誰對他好誰就是好人,誰對他不好誰就是壞人。
朔陽將小寶抱了起來,他走到裡面的房間裡,果然有一條秘密通道。
夏憐之前猜得沒錯,這裡有一條密道可以直接通向陸洲的房間。朔陽先扛著小寶走了進去,此時此刻房間中只剩下了夏憐和夏意,還有被陸洲點了穴道昏睡的惠香。
夏意走過去,扯下一塊乾淨的布給夏憐包紮傷口。傷口並不深,包紮個一天半天應該就能止血。
他一直沉默,沒有多說一句。夏憐想起他為了自己而違背夏家的家訓,心頭一陣甜蜜一陣苦澀,複雜的滋味湧上心頭。
傷口包紮好了以後,夏憐過去解開惠香的穴道。惠香蔥昏迷中醒來,睜眼的瞬間還有些發懵。夏憐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嘆息道:“右護法為了守住秘密……自盡了。”
“……什麼?!”
惠香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直到她側過頭看見了陸洲的屍體。
“這裡有一條密道,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可以直接通往外面,我們的人已經帶著小寶回去了。”
惠香聽夏憐說到“我們的人”,這才注意到這裡多了一個人。夏意站在她身後,周身散發著一種令人感到難以靠近的寒冷氣息,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底的情緒也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