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日都來,我何時不歡迎了?只是今日我剛叫疏星去瞧你,你卻又來了我這裡,莫非是疏星那丫頭言語失當,說錯了什麼?”
蘇青鸞還在皺眉,小枝已搶著道:“太后多心了。我們娘娘剛從宮門口回來,沒見到疏星姐姐呢!”
蘇輕鳶與淡月對視一眼,二人齊齊擰緊了眉頭。
淡月疑惑道:“疏星出門也有小半個時辰了,若是見不著淑妃娘娘,她不會先回來嗎?”
蘇輕鳶心中一動,隨後若無其事地笑了笑,喚彤雲道:“你去延禧宮替我把疏星叫回來去!那丫頭如今是越來越精了,吩咐她去跑一趟差事,她倒趁機躲懶去了!”
彤雲答應著去了,蘇輕鳶便站起來拉著妹妹的手,皺眉問道:“手怎麼這麼涼?臉色也不好看,是誰欺負你了?”
蘇青鸞低頭盯著腳尖,許久才嘆道:“姐姐,現在欺負咱們的人還少嗎?”
蘇輕鳶拉著她一起在軟榻上坐下,嘆道:“是我連累你了。青鸞,如今你最明智的做法應該是明哲保身,不要再來我這裡走動。如果有必要,你甚至可以挑一個時機狠狠地踩我一腳——這個時候,自保方是上策。”
“姐姐,類似的話你已對我說過不下五遍了。”蘇青鸞苦笑道。
“是嗎?”蘇輕鳶尷尬地笑了笑,便沒有再說下去了。
蘇青鸞把殿中的丫頭們都攆了下去,攥著蘇輕鳶的手,正色問道:“姐姐,你現在……恨不恨他們?”
“恨?恨誰?”蘇輕鳶有些詫異。
蘇青鸞咬牙道:“所有人!定國公、崇政使、禮部尚書……那麼多人想害你,你難道一點都不恨?”
蘇輕鳶靠在軟枕上,悶頭想了半天,沒有答話。
蘇青鸞的手上緊了緊:“姐姐,我剛剛去見了崇政使。他說,他不會放過蘇家的任何一個人……”
“薛厲?他跟咱們蘇家不對付,那是天下皆知的事!你去見那塊石頭做什麼?”蘇輕鳶皺眉。
蘇青鸞氣得眼圈通紅:“我不明白……朝堂上那些人都是不講理的嗎?你又沒有做壞事,他們為什麼咬著你不放!”
蘇輕鳶嘆了口氣:“為了陸離。我的存在就是陸離的汙點,他們當然不會容許我活著。”
“真蠢!”蘇青鸞咬牙怒罵。
蘇輕鳶漫不經心地笑了笑:“習慣就好了。薛厲那個人就是茅房裡的石頭,又臭又硬的那種。你被他給氣壞了吧?要不要喝杯茶壓壓驚——如果你還敢喝我的茶的話。”
蘇青鸞接過茶碗,“咕嘟咕嘟”喝得見了底,重重地把茶碗倒扣在了桌上:“那姓薛的確實又臭又硬!可是姐姐,難道咱們就這麼白白受人欺負嗎?”
“不然怎麼辦?他們可是南越皇朝的棟樑之才!”蘇輕鳶攤手笑道。
蘇青鸞暗暗咬牙:“我看不出他們是什麼棟樑之才,也看不出他們是為了皇上好!我只知他們是在以下犯上!姐姐,我好恨……”
蘇輕鳶擺擺手,打斷了她的話:“別亂想了,你咬不動他們,小心別讓他們的臭氣燻著你。”
蘇青鸞咬了咬嘴唇,沒有再說什麼。
蘇輕鳶靠在軟榻上,半眯著眼睛,並沒有打算再找個話題聊下去。
蘇青鸞有些不甘,又試探著問:“姐姐今日怎麼不出門?外頭的謠言越傳越盛,你到底打算怎麼辦?”
“聽天由命,多活一天是一天唄。”蘇輕鳶眯著眼睛慢吞吞地道。
蘇青鸞正待皺眉,彤雲已急衝衝地從外面走了回來:“娘娘!”
“怎麼了?”蘇輕鳶坐直了身子。
彤雲向蘇青鸞看了一眼,略一遲疑,咬牙道:“延禧宮門口的小太監說,疏星姐姐並沒有進延禧宮的大門。知道淑妃娘娘不在宮裡之後,她就轉身走了。”
“走了?”蘇輕鳶姐妹二人同時瞪大了眼睛。
蘇青鸞有些緊張起來:“延禧宮到芳華宮這點路一刻鐘就到了,她若是即刻轉回來,怎麼可能到這會兒還不見人影?”
彤雲道:“奴婢問過延禧宮門上的人。他們說,看見疏星姐姐往北邊走了。”
蘇輕鳶的眉頭擰得死緊,許久沒有說話。
蘇青鸞詫異道:“北邊?那是昭陽宮了!那邊又沒有主子,疏星又不是宮裡的舊人,她去那裡做什麼?”
蘇輕鳶沒有接她的話,腦海中卻莫名地閃過了一道人影。
昭陽宮後面的佛堂裡,那個被稱作“念姑姑”的老宮女。
但她很快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