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聽?”
蘇輕鳶很想賭氣說“不要”,但這件事是她數日來心心念念想著的,卻不能不聽。
彆扭了好一會兒,她只得冷著臉道:“若是真有了眉目,你自然應當說給我聽。”
段然聞言,笑眯眯地往她身邊蹭了蹭。
蘇輕鳶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段然只得縮了縮肩膀作乖巧的叭兒狗狀,賠笑問道:“你還記得那個瘋婆子吧?”
“果然是她?”蘇輕鳶皺眉。
段然“嘻嘻”笑道:“你能猜到是她,倒比陸離聰明一些——陸離是說什麼也不肯信的。”
“你細說說。”蘇輕鳶正色道。
段然得意地扭了扭脖子,卻發現蘇輕鳶完全沒有將目光放到他的身上。
失落之下,他只得無奈地嘆道:“段然不信那瘋婆子是主使,我只好去查了那幾日附近幾座宮殿之中閒著的太監們,拷問之下果然查到了那瘋婆子的頭上……”
“可以結案了?念姑姑肯開口嗎?”蘇輕鳶追問。
段然無奈地攤了攤手:“一個瘋婆子,怎麼審?”
“她是裝瘋。”蘇輕鳶淡淡道。
段然給了她一個白眼:“我當然知道她是裝瘋!你當初也是裝瘋來著!你當初裝瘋的靈感還是我給你提供的呢!那又有什麼用?你在我的面前不還是一樣瘋瘋癲癲的?好幾次你差點坑死我,陸離還不是照樣由著你胡來!”
蘇輕鳶一時無言以對。
段然氣呼呼地道:“那瘋婆子簡直跟你一樣可惡!我知道她是裝瘋,她也知道我知道她是裝瘋,可她偏偏還要接著裝下去!陸離又不許要她的命,如今我是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所以,你什麼都沒有審出來?”蘇輕鳶平靜地替他作了總結。
段然有些心虛,好一會兒才道:“也不能說是什麼都審不出來,至少我知道她跟你先前的丫頭疏星姑娘關係密切,或許她是受疏星姑娘指使也說不準……”
“疏星?”蘇輕鳶愣了一下。
這個答案其實不算意外。她詫異的是段然的推斷。
她本來以為,就算這兩個人之間有聯絡,那也應該是疏星受念姑姑指使才對。
如果段然的推斷是正確的,那麼疏星又是誰的人?
或者說,疏星是什麼人?
蘇輕鳶想了許久,搖頭道:“疏星跟了我八年……她只是個丫頭而已。你說念姑姑是受疏星指使,倒不如說是受青鸞或者我父親指使來得準確些——再沒有旁的可能了。”
話說到此處,她自己忽然一愣。
父親?蘇翊?
陸離所中的咒術,會不會與父親有關?
如果是他,事情似乎完全說得通!
上次的風波才過去了不到一個月,他又要興風作浪了嗎?
事情若是扯到朝中去,麻煩可就更大了!
蘇輕鳶不寒而慄。
這時,歸一大師已開始在殿中作法,依舊是絮絮叨叨的不知在唸著些什麼。
想必是超度怨靈的經文了。
蘇輕鳶不懂這些,也不太信。她只是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等待著奇蹟的出現。
這一等,就等到了日色西斜。
殿中的氣氛越來越肅穆,蘇輕鳶也漸漸地被這樣的肅穆所感染了,神情凝重起來。
八柱龍床上,陸離靜靜地躺著,一動不動。
蘇輕鳶習慣性地將手放在小腹上,作出保護的姿態。
她不知道咒術是多麼可怕的東西,但……無論如何,她不能放棄的。
外面殿中只有歸一大師一人,宮女和太監都被攔在了門外。
時間一點點流逝了。
蘇輕鳶聽著“空空”的木魚聲,聽著歸一大師口中發出的那些奇怪的音節,心裡莫名地緊張起來。
她的掌心不住地冒汗,心臟莫名地開始抽痛,小腹的位置……也開始一陣一陣地躁動了起來。
段然察覺到她的異樣,下意識地攥住了她的手:“你沒事吧?”
蘇輕鳶本能地甩開他,搖了搖頭。
她的腦海中翻湧著無數個念頭。恐懼、憂慮、疑惑、憤怒……
她猛地抬起頭來,透過屏風的縫隙,死死地盯住外面的歸一大師。
段然嚇了一跳:“喂,你醒醒!小鳶兒……還是你嗎?”
木魚聲忽然停了下來。
歸一大師身子一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