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沒有提醒他走?”
小路子一臉為難:“皇上自己拿主意,我們做奴才的豈敢多言……”
“陸離,你到底又在唱哪一齣!”蘇輕鳶心急如焚。
落霞聽見動靜進來,一時也嚇得呆了。
蘇輕鳶定了定神,吩咐落霞道:“穩住外面,別再叫人進來。派個人到太醫院去請餘太醫,就說我又病了。”
落霞忙答應著去了,小路子在旁擺出一臉要哭又不敢哭的表情:“可是,今日的早朝怎麼辦啊?”
“時辰到了?”蘇輕鳶皺眉。
小路子點點頭:“這會兒,朝堂上應該已經在等著了!”
蘇輕鳶想了一想,咬牙道:“你先去傳旨,就說我病得厲害,皇帝無心上朝。叫他們沒事的先散了,有事的先做著自己的差事去!”
小路子正沒主意,此時也只得照著她的吩咐去辦了。
太醫遲遲沒有來,蘇輕鳶急得額頭冒汗,心裡一個勁地發虛。
落霞已經想盡了辦法,陸離始終沒有醒。
蘇輕鳶甚至伏在他的胸口聽了心跳,探到他的鼻下試了呼吸……
什麼異樣都沒有,唯一的異樣就是不肯醒。
這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餘太醫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
蘇輕鳶面色慘白,怔怔地坐在床頭,連他進來了都不知道。
“太后請伸出手來,微臣需要請一下脈。”餘太醫躬身道。
蘇輕鳶打了個激靈,醒過神來:“我沒事。你……看看皇帝吧。”
餘太醫伸手搭了搭陸離的手腕,擰緊了眉頭。
“怎麼了?”蘇輕鳶惶急地問。
餘太醫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搖了搖頭:“脈象平穩,並無異常。”
“沒有異常,他怎麼會一直不醒!”蘇輕鳶急得冷汗又下來了。
落霞在旁小心地提醒道:“會不會是中毒……”
餘太醫取出一枚銀針,在陸離的指尖上刺了一下,捏出一點血珠。
陸離依然沒有醒。那銀針紮在他的指尖上,就像紮在木頭上一樣,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餘太醫舉著銀針走到窗前看了好一會兒,神色凝重地搖了搖頭:“沒有中毒跡象。”
“怎麼會這樣!”蘇輕鳶又急又怕,整個人完全慌了。
落霞忙在一旁勸道:“娘娘先別急……您若是急壞了身子,皇上醒了豈不是更加難過!”
“我沒事。”蘇輕鳶怔怔地坐著,手足無措。
小路子從朝乾殿回來,稟道:“禮部尚書說是有事要回稟皇上,目下正在御書房等著。”
蘇輕鳶點了點頭,許久才問:“太醫院有誰擅長疑難雜症的?”
餘太醫忙道:“最見多識廣的還是張太醫,至於旁人……”
蘇輕鳶咬了咬牙:“叫張太醫過來,再多叫幾個人……凡是今日在太醫院的都叫過來吧!”
今日之事太過蹊蹺,落霞也想不出什麼理由來反對,只能依著她了。
蘇輕鳶先打發餘太醫退出屏外,自己下床穿了衣裳,又從箱籠裡翻出一件陸離的衣裳來,叫小路子幫著給他穿上了。
小路子怔怔地看著她,欲言又止。
蘇輕鳶站立不穩,便在軟榻上坐了下來。
“娘娘,皇上他……昨晚不是累著了吧?”小路子終於開了口。
蘇輕鳶“呼”地抬起頭來:“累著了就會睡著不醒嗎?”
餘太醫在屏外回道:“不會。”
小路子沒有話說了。
蘇輕鳶又急又氣,眼圈立時紅了:“難不成你認為是我害他成這樣的?”
小路子忙跪了下來:“奴才斷不敢這樣想,只是……皇上若是遲遲不醒,朝政怎麼辦?今日午後還有幾位娘娘要進宮……”
“給我穩住!”蘇輕鳶咬著牙,厲聲喝道。
小路子慢慢地站了起來,退到牆角不敢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六七個太醫齊刷刷地到了門口。
蘇輕鳶招了招手:“都進來吧。”
張太醫為首,向蘇輕鳶行了個禮:“太后娘娘……”
蘇輕鳶緩緩地站了起來,沉聲道:“哀家並無大礙,倒是皇帝進門時忽然跌倒,也不見他摔著哪兒,卻怎麼也叫不醒了——你們快來看看。”
幾個太醫面面相覷,輪流著上前診了脈,每個人都是眉頭深鎖。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