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你知道。”
“兒子又踹我了。”陸離忽然笑出了聲。
蘇輕鳶愣了一下。
陸離低頭在她耳邊笑道:“不要再說‘沒有資格吃醋’這樣的蠢話。你是我的女人,是我孩子的母親——就算你要把那些女人淹死在醋缸裡,那也是她們活該!”
“我覺得,我像個強盜。”蘇輕鳶悶悶地道。
陸離立刻笑眯眯地接道:“能被你搶到手,是我的榮幸。”
蘇輕鳶隨手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
陸離輕輕地嘆了口氣:“為了怕你吃醋、怕你多心,我連私下見她們都不敢,特地挑了她們在芳華宮的時候去露面,就是希望你可以在她們的面前立一下威風!你倒好,一見面就冷言冷語,一個勁地把我往外推!”
“我心虛。”蘇輕鳶吸了吸鼻子。
陸離笑出了聲:“你心虛什麼?我是你的,不是她們的。”
“可是你叫我‘母后’。”蘇輕鳶認真地道。
陸離的笑容一僵。
蘇輕鳶嘆了口氣,轉過身來伏在了他的肩上:“我是你的‘母后’,也是她們的‘母后’。她們恭恭敬敬地把我當長輩看待,我卻私底下跟你……就連你跟她們說一句話,我都要吃醋——我是不是太無恥了?”
“是。”陸離認真地附和道。
蘇輕鳶挑起了眉梢。
陸離微微一笑:“你還可以更無恥一點。比如——今日我就是你的生辰賀禮,要不要?”
蘇輕鳶愣了半天,忽然掄起拳頭砸在了他的背上:“臭美,誰稀罕啊?”
“不稀罕?”陸離一臉受傷。
蘇輕鳶坐直了身子,忿忿地道:“旁人送的都是金銀珠玉、奇珍異寶,誰像你這麼小氣,什麼都不送還想佔我的便宜!”
“分明每次都是你佔我的便宜!”陸離認真地反駁。
“我哪有……”蘇輕鳶覺得自己很委屈。
陸離看見她噘得高高的小嘴,立刻忍不住吻了上去。
蘇輕鳶不由自主地回應著他,全然忘了自己剛剛還在考慮要不要顧忌一下作為“長輩”的身份來著。
事實上,她這個“長輩”是註定做不成的,肚子裡的那顆蛋為證。
閣子外頭守著的太監宮女們自覺地往外面退了幾步,假裝聽不到裡面越來越不可描述的動靜。
淡月仰頭看了看天色,神色複雜。
落霞走過來牽起她的手,低聲道:“你這幾日一直悶悶的,話也不像先前那樣多了,是因為疏星的緣故麼?”
淡月黯然良久,嘆了口氣:“聽你說了前日的事,我才知道先前錯怪了娘娘,可是我想不通,疏星那麼好的人,怎麼會……你不知道,先前娘娘在府裡的時候三天兩頭闖禍,疏星每次都替她百般周全,為此不知捱過多少打罵……我們三個人從小一起長大,主子從來沒有把我們當奴才看待……好端端的,怎麼忽然就變了呢?”
落霞拍了拍她的手背,沒有勸。
淡月自己苦笑道:“疏星或許有難處,但是再怎麼為難,也不該害主子啊!她又沒有家人、又不怕死,我想不出她能受什麼威脅……落霞,現在主子身邊只有我們了,我真害怕……”
落霞笑了:“怕什麼呢?皇上的心在娘娘這兒,任何魑魅魍魎都傷不到娘娘的!咱們做奴才的,只要守好自己的本分就成了!”
“皇上?”淡月嗤笑了一聲,“他靠得住麼?”
落霞微笑不語,淡月便憤憤地道:“當年娘娘在閨中的時候,他們兩個那麼好,可是……只因為一封莫名其妙的信,他就做了那麼多混賬事,非但讓小姐嫁給了他爹,還……你是他的奴才,你當然體會不到那時候小姐心裡有多絕望!”
落霞嘆了口氣:“那件事,皇上自己心裡已經追悔莫及了。過而能改,善莫大焉,娘娘都肯原諒他,你就別再記仇了!你看,這幾個月出了那麼多事,皇上哪一次不信娘娘、哪一次不是同娘娘並肩對敵了?”
這幾句話,淡月無法辯駁。但她隨後又冷笑道:“現在是現在,誰知道以後怎樣呢?你瞧現在這宮裡那幾個鶯鶯燕燕,哪個見到他不是兩眼放光?只怕過不了幾天,他就鑽到那幾個女人的懷裡去,樂不思蜀了!”
落霞掩住口,笑得意味深長:“娘娘自己還沒愁呢,你倒替她想了那麼多!”
“她怎麼不愁?只不肯說出口罷了!”淡月嘆了口氣,一臉愁容。
落霞拉著她在臺階上坐下,神秘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