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非上從未出錯,朝中的大人們也不忍看娘娘傷心難過的。”
“這會兒他們倒是學乖了!”陸離冷笑一聲,輕嘆了一口氣。
說實話,定國公擅自做的這個決定,陸離是滿意的。只是考慮到蘇輕鳶此時的情緒,他總不能說出一個“好”字來。
眼見蘇輕鳶沒有太過激的反應,陸離的心裡稍稍放鬆了幾分。
小路子大喜,忙趁機叫人把晚膳擺了上來。
蘇輕鳶是沒心思吃什麼東西的,被陸離好說歹說勸了一半晚上,她只勉強喝了小半碗粥。
掌燈之後,窗外雨聲仍未停,蘇輕鳶決定出去走走。
陸離當然要陪著。
二人相攜下樓,卻見朝中幾位重臣都在堂中坐著,莊嚴肅穆,一派三堂會審的架勢。
蘇輕鳶皺了皺眉,下意識地往陸離的身後躲。
陸離毫不客氣地把她拽了出來:“你躲什麼?他們又不會咬人!”
蘇輕鳶低著頭,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怯了。
陸離把她按在原處,自己走下兩級臺階,平視著她的眼睛:“你聽著——蘇翊活著的時候從來沒有做過你的後盾,所以如今他死了,你也沒有失去什麼!你仍然是你,你依舊可以像從前一樣橫衝直撞無法無天,懂了嗎?”
“懂。”蘇輕鳶扯了扯唇角。
陸離立刻把她撈回了懷裡:“懂了就好!拿出你目中無人的跋扈勁兒來!那幫老東西若有欺負你的意思,你就乾脆罵死他們,有我給你撐腰呢!”
“陸離,你要做昏君了!”蘇輕鳶失笑。
陸離白了她一眼:“你才知道?有你在,我哪裡還做得成聖主賢君?”
“這麼說,我是紅顏禍水了。”蘇輕鳶笑得很愉快。
陸離重重地點了點頭:“所以,你已經把我害成昏君了,請你負責到底。”
“你放心,我一定會禍害你一輩子的。”蘇輕鳶眨眨痠痛的眼睛,翹起了唇角。
二人走下最後一級臺階的時候,在場的文武官員已經圍攏到一起,跪了下來。
“你們,有事?”陸離皺眉。
定國公率先開口:“皇上,關於娘娘的事……”
“怎麼,你們要斬草除根麼?”蘇輕鳶搶在陸離之前開口,兇巴巴地問。
定國公愣了一下,忙道:“自然不是。微臣的意思是,關於冊封皇后的事,還需要斟酌一下。”
“說說你們的想法吧。”陸離擁著蘇輕鳶一起坐了下來。
定國公頓了一頓,咬牙道:“太卜署選出的吉期是在五月底,但那時娘娘熱孝未除,實在不宜大婚。娘娘雖然用的是令姑娘的身份,親生父母這邊卻畢竟不能全然不顧。大婚若與凶事衝撞,關係國運,不可不慎。”
陸離皺了皺眉,沒有反駁。
蘇輕鳶細想了想,也覺得按照自己此時的心態和處境,馬上歡歡喜喜地成親嫁人有些勉強。
而且,她也隱隱能猜到朝臣們心中的另外一個疙瘩——五月底,距離先帝駕崩也還不足一年呢。
這個時間也就意味著,陸離的孝期嚴格來說也是沒有過完的。而她,兩次封后時間間隔不足一年,這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朝臣們不接受也有不接受的理由,不能說就是他們多事了。
陸離沉吟片刻,皺眉道:“既然如此,就叫太卜署重新挑個日子,定在七月之後吧。”
定國公與旁邊的幾個官員互相交換了個眼色,遲疑不語。
陸離的臉色難看起來:“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定國公的神色有些為難,顯然並不太願意觸犯陸離之怒。但是很顯然,他是這些官員們推舉出來的,代表著眾人的意願,由不得他自己決定要不要說。
於是,遲疑許久之後,他終於還是沒什麼底氣地說了下去:“臣等以為,娘娘的出身……蘇翊是逆賊,娘娘雖能大義滅親,卻難保不被血脈親情羈絆,將來若有行差步錯,於南越而言將是致命之失!”
蘇輕鳶越聽越氣,忍不住拍案而起:“你的意思是,怕我將來也會學我爹造反?請問國公爺,我若有造反之心,為什麼不乾脆幫著我爹孃殺了陸離、毀了南越的江山?在最應該反的時候我都沒反,你覺得我什麼時候會反?”
定國公老臉微紅,許久才道:“娘娘的為人,臣等自然是信得過的。只是世間萬事難保不生變故,娘娘又是聰慧有見識之人,萬一……”
蘇輕鳶怒聲接道:“萬一我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