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黑誰白一眼就看得出來嘛!”
蘇輕鳶認真地點了點頭:“確實。除了瞎子,誰都能看得出是我家鈞兒比較白。”
段然氣得渾身發顫。
蘇輕鳶悠然地坐著,像看小丑一樣看著在門外打哆嗦的段然:“你還有什麼事嗎?”
段然咬牙:“你叫陸鈞諾出來,我要跟他算賬!”
“不是已經算清楚了麼?他白,你黑。”蘇輕鳶認真道。
廊下響起一聲輕笑,卻是陸離的聲音。
段然像是遇見了救星,忙顛兒顛兒地奔了過去:“長離,你可得給我做主!我那小徒弟欺師滅祖,你的心肝兒卻只肯包庇他,全然不管我的死活!”
“欺師滅祖?這罪名可不小啊!”陸離皺了皺眉,正色道。
陸鈞諾有點兒緊張。
只聽陸離又繼續道:“你倒細說說看,鈞兒如何‘欺師滅祖’了?”
段然立刻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來,作小媳婦痛說悲慘家事狀:“昨日我已同和靖約好了今天同去鶴影湖遊玩,誰知今日一早,和靖卻忽然耍性子不肯見我!我又是賠情又是送禮,哄了半天才知道,原來是陸鈞諾那個小東西背後使壞,攛掇和靖不理我!”
“喲,我們鈞兒有本事啊,這麼小就會討好未來師母了!”蘇輕鳶讚歎不已。
段然氣得直跺腳:“你也不問問他幹了什麼缺德事!他差了個莫名其妙的小宮女去見和靖,煞有介事地說是懷了我的種!想我段某人一生潔身自好,何曾做過半點兒出格的事!這……這不是平白往人身上潑髒水嗎!”
蘇輕鳶皺眉,一臉疑惑:“咦?我記得不久之前有人還大言不慚地說過‘我段某人一生遊戲花叢’來著,難道是我記錯了?”
段然臉色一黑,又跺腳道:“這個不重要!總之這小鬼攛掇宮女誹謗我,還帶著他的幾個小嘍囉一起作偽證說我行為不檢……害得我在和靖面前大觸黴頭,她已經整整一天不肯理我了!今日我非要一個交代不可,你們若不能主持公道,我可就賴在這兒不走了!”
蘇輕鳶從頭至尾聽完,大惑不解:“鈞兒,你師傅說的,可是事實?”
陸鈞諾縮了縮脖子,慢慢地點了點頭。
“你為什麼要騙你師母?”蘇輕鳶糊塗了。
陸鈞諾吸了吸鼻子,作苦大仇深狀:“因為外公作亂,宮裡人心惶惶,鈞兒已經兩個月沒有好好讀書了。前天師傅回來,鈞兒以為可以重新開始讀書,誰知師傅又要忙著成親的事,早已經把鈞兒忘到腦後去了!鈞兒不服氣,小狗子就給鈞兒出主意,想讓師傅成不了親……”
“你聽聽,你們聽聽!”段然跳著腳,一副沉冤得雪悲喜交加的模樣。
陸鈞諾卻又繼續說道:“……其實鈞兒也知道這是胡鬧,師母也沒有真的相信,她只是聽了一些不太好的傳言,想驗證一下罷了!是師傅做賊心虛,自己把自己做過的那些爛事兒全都說出來了,師母這才生氣不理他的,這事可跟鈞兒沒什麼關係!”
蘇輕鳶的心裡有數了。看見段然越來越黑的臉,她緩緩地勾起了唇角:“段公子,這就是你不厚道了!雖說是鈞兒搞了個小小的惡作劇,但他其實並沒有害到你什麼,和靖公主生氣明明是因為你自己交代的那些事嘛!你不能因為捨不得打你自己,就把過錯全都推到鈞兒的身上吧?”
“這麼說,你真的不管?”段然氣呼呼地問。
蘇輕鳶攤了攤手:“管不了。鈞兒沒做什麼大惡,我就算要管,至多也不過說他幾句罷了。”
“他小小年紀不學好,都是你這個當孃的教的!”段然氣得扯著嗓子直吼,形象全無。
蘇輕鳶攤了攤手:“‘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先賢從來沒說過孩子不學好是母親的責任啊!鈞兒自幼喪父,教養之責應該是你這個師傅承擔的!你把我們好好的一個孩子教成了這樣,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責怪起我來了?”
段然呆站了一會兒,居然隱隱覺得她說得有幾分道理。
話說,這孩子不是真的被他教壞了吧?
段然求救地看向陸離:“你可得幫幫我……”
陸離無奈攤手:“鈞兒又不是我的孩子——我一個做兄長的,實在不便插手啊!”
段然哭喪了臉,委屈道:“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敢跟那個女人唱反調!陸長離,我算是看透你了!你不就是懼內嘛!”
“然也!”陸離點頭。
蘇輕鳶抿嘴笑道:“段公子,你有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