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重重地關上了門。
若是靜敏郡主不在,陸離可以死纏爛打、軟磨硬泡,總有辦法進去的。
可是這會兒,他還得要臉吶!
陸離鬱悶了。
靜敏郡主追過來,拉住了他的手:“她說累了,你就讓她休息嘛!咱們去打雪仗好不好?”
陸離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悶聲道:“朕還有些事,要到御書房去一趟——你去找嫻妃她們玩吧。”
“才不要,嫻妃只會勸我多讀書……”靜敏郡主委屈地噘起了嘴。
陸離卻沒理她,轉過身徑直走了。
靜敏郡主不服氣,邁開大步又追了上去:“御書房我也不是沒去過,這次憑什麼就不能帶我?”
蘇輕鳶聽著廊下的腳步聲走遠,便悶悶地爬上了床。
落霞在旁邊伺候著,想笑又不敢笑。
蘇輕鳶抬起頭來,橫了她一眼:“有什麼想說的?”
落霞開門招呼小太監送了兩盤烤肉過來,笑道:“貴妃娘娘還是小孩子心性,皇上對她又沒那個意思,娘娘何必跟她置氣呢?”
蘇輕鳶看見吃的,立刻便跳了起來:“我什麼時候跟她置氣了?我這不是瞧著她來了,怕烤雞不夠吃嘛!”
落霞給她倒了薑茶,看她胃口還好,估摸著心情多半也不錯,便放下了心。
一轉眼,淡月又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我剛剛在外頭聽見人說,西梁和北燕的使臣同時進京了,為了驛館的事,險些打起來呢!”
“結果怎麼樣了?”蘇輕鳶漫不經心地問。
淡月似乎有些掃興:“北燕的那位皇子有點兒不依不饒,不過西梁的六皇子一直在退讓,唯唯諾諾的。本來雙方已經說好了互換驛館,不知怎的北燕那邊忽然又改了主意,這會兒已經住進去了。”
“這倒有趣了。”落霞抿嘴笑道。
蘇輕鳶一邊啃肉,一邊笑道:“沒打起來,就不算有趣。不管怎麼說,這事兒已經跟咱們南越沒關係了,他們住哪兒都不重要——看見西梁的那位公主了嗎?”
淡月皺了眉頭:“我沒看見。聽人說是挺漂亮的,西梁放出話來,明說是衝著南越皇后的位子來的。北燕那邊恰好也帶了一位公主,這可就熱鬧了!咱們這位皇上,搶手得很吶!”
蘇輕鳶一邊啃肉一邊含混不清地笑道:“那也是沒法子的事。南越的公主皇子們十六年前就死完了,人丁凋零,關鍵時候陸離連個分擔壓力的皇弟皇妹都拿不出來,可不都得親自上陣?”
“你就不擔心?”淡月的眉頭擰成了疙瘩。
蘇輕鳶笑道:“擔心什麼?該來的總會來——對了,我派你出宮去辦差事,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查出什麼來了沒有?”
淡月頓了一頓,神色有些苦惱:“問倒是問出來了,我就是不知道該不該說。”
蘇輕鳶放下了手裡的肉,抬起頭來。
淡月遲疑著:“我沒進去將軍府,就找到了在將軍府後巷住了三十多年的那戶人家的老太太——你知道,夫人仙逝以後,將軍府裡服侍的人多半都已經打發走了,這會兒府裡恐怕也找不出什麼舊人來。”
蘇輕鳶點了點頭。
淡月便繼續道:“那老太太說的話很奇怪,說夫人是……是個很可怕的人,懂妖術的!”
“還有嗎?”蘇輕鳶平靜地問。
淡月有些詫異,忙解釋道:“那老太太的兒子攔著不許她再說了,我覺得一個瘋婆子的話當不得真,就沒再追問。再找旁人又打聽不到,我就到驛館那裡湊了個熱鬧,然後就回來了。”
蘇輕鳶點了點頭,端起薑茶一飲而盡,伸出手來讓落霞給她擦乾淨了,起身回到了床上。
“娘娘,無稽之談,您不要放在心上……”落霞跟過來,擔憂地勸道。
蘇輕鳶抬起頭來,抿緊唇角擠出一個笑容:“只怕也未必是無稽之談。”
落霞不敢再問,蘇輕鳶便維持著唇角的笑容,低低地嘆了口氣。
妖術。
巫族的秘術,在尋常人看來不就是妖術嗎?
這樣一來,也就能解釋蘇翊為什麼會在十五年前把府中舊人全部遣散了。
一個身份成謎、去向成謎的夫人,怎麼可能不成為府中的忌諱呢?
那個念姑姑所說的話,十有八九竟是真的!
那是她的母親。
一個為了所謂的“復仇”,不惜把自己的親生女兒煉成傀儡的母親!
蘇輕鳶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