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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日後必還有一仗要打。

第50章

自從開始打仗之後; 就無時無刻不在爭奪和談判中度過。

這一次,結果並不如意,魏則一直在打太極; 國陽幾次試探李偃傷情,都沒聽出來一點兒有用的資訊。

劃而治之這是國陽所能想出來的最好的辦法,汝南兵強馬壯,假以時日; 必有所為。只是當初凝合不利; 內部派系鬥爭都始終存在; 這麼些仗打下來,確切問題是越來越嚴重了; 她強行坐上帝位,也不是不可; 只是她乃女流之輩; 終究會有異議; 到時候周旋起來; 亦要費不少心思; 李偃一時也扳不倒,對她來說; 並不是一條穩妥的路。她年逾四十; 野心沒那麼大; 所作所為還是力爭穩妥。

而李偃現下受著傷; 困在關外; 他的大軍被她的兵隔絕在南面; 現下是拿捏他的最好時機。

以她料想,李偃應當是無法拒絕的,這仗再打下去頂多就是兩敗俱傷,對誰都沒好處,不過各自失民心罷了,可能到最後一個贏家也沒有。劃而治之,表面看是各退一步,可以現下形勢來說,其實是她退得多,而李偃乃自負之人,先休戰,以待來日,他沒道理拒絕。

李偃草莽出身,無皇室血統,雖則能力出眾,終究少了點天命所歸的意味,傳言也不太好,雖則這些月日來東征西討,所過之處無燒殺搶掠無欺壓百姓,甚至展現了一個君王所具備的仁德胸懷,但遠遠不夠。

魏則大約有意為他造勢,只是各方阻擋下,效果不甚理想。

但現下,李偃的人拒絕了她的請求,甚至表現出絲毫不予商量的意味。

不歡而散。

臨走前,國陽攤了最後的底牌,“對了,還未恭喜江東王,喜得麟兒,只是夫人早產,不知道身子骨如何。這些天聽說王上受傷的訊息,想必很是擔憂。前幾日我託人去拜會夫人,夫人強撐著身子見了,聽說虛弱得緊,渾身都是抖的。”

魏則臉色鉅變,壓根兒無需掩飾,斂眉道:“我勸郡主莫要作繭自縛,不向老弱婦兒下手是最基本的道義,若郡主不仁,也莫怪我等不義。”

“先生說什麼呢!我只是恭喜王上一下,只是先生也莫威脅我,先是失了丈夫,又失了兒子,而今孤家寡人,又有何可怕的呢?我也勸王上,莫把我逼急了,我這人,什麼樣的事都做得出來。”

“郡主好自為之。”

“我也勸你家主公,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眼見著再說下去互相該動手了,使者相見,動起手來實在難看,各自適時止了聲,不再言語。

魏則送了國陽郡主一行人出營地,一隊輕騎浩浩蕩蕩往關內行進了。

魏則一刻不停地入了大帳。

帳內,這會兒立著許多人,軍醫全在這裡,各個臉色沉肅。

李偃自領兵以來,大大小小受過無數的傷。

最兇險一次,箭矢擦過心臟直穿後肩,他也扛了過去。

可現下讓人擔憂的是,主公眼睛傷了。

不至於兇險,但卻更要命。

主帥沒了眼睛,就好似將軍失了上陣殺敵的劍。

魏則在李偃床旁立了下來,拜道:“主公。”

“如何了?”李偃沙啞著聲音,說不上什麼情緒,一瞬間的大意,落到了這種地步。

人生總是乍起乍伏,他在最低谷中摸爬起來,並不懼這些。

但腦海裡會止不住想起遠在密城的他的妻,謹姝快要生了,從他知道他懷孕的那一刻,他便時時刻刻盼著給她一份安寧,打下這天下捧到她手裡。

可這仗耗到現在,卻突然出了紕漏。

他對不住她。

魏則斂著心神,將方才的會面轉述了一遍,儘量用委婉和緩的語氣,但主公還是一瞬間折起了身,因為疼痛痛苦地擰著眉,臉色蒼白著,冷汗倏忽冒了出來,軍醫一聲驚呼,想叫他躺下來。

李偃渾然未聽,寒著臉,額頭青筋迸起。

“不等了。”他冷著聲說。

魏則輕微地搖了搖頭,“太冒險了。”可瞥見主公的神色,忙又轉了口,“我這就去準備。”

謹姝送走鄭鳴凰之後,在床上躺了半個月,這半個月裡終於有訊息透了一些出來。

國陽郡主夥同楊氏兄弟的軍隊這會兒在北面,關內駐紮著,把控著關隘,將李偃堵在關外。

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事,繞過四綬關,還有龍峪關和谷廊可以走,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