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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她並不傻,知道他回去是要為兄報仇,還要護著兄長的妻子和孩子,江東那地界混亂不堪,他去估摸著也是九死一生,但他又不是那種苟安的人,他自然可以帶謹姝走,可亂世之中,他尚且難自保,如何帶著她。

謹姝也並不想拖累他,她只是,很捨不得他罷了。

後來經歷了種種,她早便死心了,人有時候害怕沒有希望,又害怕太多虛妄,那些看不著抓不到的東西,她很習慣於丟棄。

一直走,莫回頭!

只是如今知道,她在那一世裡,也並非無人牽掛,無人問津,她的阿寧,甚至在努力為她造出太平盛世,她頓時也便覺得人生沒有那麼苦了。

謹姝笑了一笑,“還好,阿狸這一世,早早遇見了夫君。”

李偃拍了拍她的肩,“我醒過來的時候便在山南打仗,如果早一些,早到孤遇見你的那些年,我定帶著你,哪裡都不送你去,這世上哪有什麼安穩,如果孤不能照顧好你,那麼也沒有旁人能代替了。我那時其實是害怕了,我怕自己太自私,你還那麼小,我不能拖你入險境。”

謹姝捂住了他的嘴,“夫君別說了,阿狸都懂,也沒有怪過夫君,無論前一世還是這一世,夫君都是阿狸的貴人。”

李偃撥開她的手親了親她的唇瓣,笑說:“好,不說了,你只記著,無論如何,孤都在你身邊。”

謹姝也回親他,勾著他的脖子,唇碾上他的嘴唇。

李偃順勢撬開了她的齒關。

昨日裡,兩人安安穩穩睡了,主要是謹姝一下子就睡著了,李偃摟著她想做些什麼,也不好吵醒她,嘆了口氣強迫自己清心寡慾去睡,今日裡一整天情緒起起伏伏,緊張了一日,這會兒放鬆下來,同她說了些體己話,氣氛倏忽就膩起來了。

李偃的手探進了謹姝的衣服裡,她睡下的時候脫了外衣,這會兒只穿著一件薄薄的中衣,被他粗糲的手掌揉捏著,渾身都是異樣的感覺,謹姝躲了躲,他追過去,兩個人重新貼在一起,貼得緊,好似一點空隙都沒了,謹姝仰脖子仰得累,腰也要被他勒斷了,難受地哼了一聲。

李偃低笑了聲,說了句“嬌氣”,手上卻還是把她放倒在床上,讓她躺著,他壓過去的時候,謹姝睜著眼睛看他,眼睛裡霧濛濛的,好像迷了一層水汽,盯著他瞧的時候,帶著幾分媚惑。

他喟嘆一聲,“孤的阿狸,長大了啊!”

謹姝“嗯”了聲,“若要算起來,我應當都快十七歲了。早就過了及笄之年了。”

“孤大約猜得出來,不然如何與你同房。”

謹姝抿了抿唇,拿指尖戳了戳他胸膛,這時才想起來問,“劉郅是跑了嗎?”

“沒,孤把他抓回來了。城外駐軍一直沒動,劉郅拼死殺出去,還沒鬆一口氣,就被孤的人捉了。”

謹姝驚訝了一瞬,“夫君打算怎麼處置?”

“斬草除根,孤不會放虎歸山。”李偃瞧了她一眼,“你可是不捨了?”

謹姝蹙了蹙眉,“夫君說什麼渾話。我對他又不捨些什麼。”說完又咀嚼了一番,更氣了,翻過身去,明明白白寫著一臉我生氣了。

李偃抓著她的柔夷在自己臉上拍了拍,“是夫君混賬,阿狸你打就是。”

謹姝哼了哼,“我哪裡敢打夫君啊。”

“孤命都是你的,還有什麼不能給你?你自管打就是。”李偃鼻尖蹭了蹭她的臉,唇在她耳朵邊擦著,小聲說,“孤只是……孤並不是那個意思……哎,是夫君混賬,莫生氣了,乖阿狸?好阿狸?”

他審了劉郅身旁的人,倒審出來一些,劉郅方面劫持楊婉嫻的時候是受過重傷的,期間是楊婉嫻照顧的他,那時青澀少年,大約被那美貌小婦人所打動,一顆春心波動,他待楊婉嫻是真的算不錯了,卻沒想到楊婉嫻所有的示好和低眉順從,甚至那些體貼和對他的種種乖順,都是為了生下昏陽王的孩子,楊婉嫻在被劉郅扣留溫縣的日子裡,曾多次試圖聯絡昏陽王府,但都失敗了,她在被截的時候還不知昏陽王已遇害,後來知道的時候更是悲痛欲絕。

楊婉嫻當時並非是想殺鄭鳴凰,只是想自殺,大約覺得活著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至於後來為什麼傳出來是楊婉嫻想殺鄭鳴凰,而鄭鳴凰失手殺了楊婉嫻,李偃猜測,可能是鄭鳴凰慣常用的自我欺騙術,楊婉嫻把鄭鳴凰當做女兒養了一年,但鄭鳴凰畢竟不是她女兒,楊婉嫻要自殺,意味著在鄭鳴凰那裡,楊婉嫻並不是真的愛她,而是把她當做一個隨時可以丟棄的代替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