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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邑,又兼各種敲打,乃至昏陽王府一蹶不振。

謹姝的祖父於壯年去世,僅留謹姝父親葉邱平一個兒子,本應繼任爵位。

——王位世襲,但照漢中當時之例,君上會下撫訓詔書,葉家遲遲未等到。

葉邱平惶惑之下,因膽性小,至今沒有行襲爵之禮。

朝廷亦加太守令之位,有治理之職,但無兵權。

亂世之中,無論再高的品階,都不若手中有兵權來的直接。

而大漢式微,如今蜷居中原腹地,對錶面依附拱衛皇庭實則暗地裡早已各自為政的諸侯王們早已無可奈何。

江東王的崛起,乃至大肆擴充套件,漢中阻擋不下後,使得遷都成分外迫切之事,而遷都則意味著丟棄玉滄這塊素有糧倉之稱的福地,如此可謂極其不明智,但比起與李偃這頭猛獸毗鄰,那位如今漢中的年輕皇帝,似乎寧願捨棄掉它來換取一時的安寧。

自從遷都事定,作為玉滄之王兼太守令,原本仰仗王都餘威得已治下的局面,就徹底被打破了,為了謀求日後在戰亂裡能有一席之地,謹姝的父親,葉家如今的家主葉邱平就不得不重新籌謀了。

出路現下有三:一是與隔壁林州結盟,尋求廕庇。二是操戈自治,依靠天然的糧倉福地,壯大於己。三則便是交好於李偃,作為江東霸王,李偃不可謂不悍猛,他日問鼎中原也未可知。

只是玉滄因資源肥厚,恐其坐大,一向忌諱兵戈。葉邱平手下無精兵,難以自保,便是現在立刻著手自立門戶,也恐來不及,劉郅對玉滄又虎視眈眈,兼之李偃現下雖未攻佔玉滄,但於玉滄恐也是勢在必得。

無一上上良策,是以叫人分外為難。

前幾日李偃託人來說親,盼結兩姓之好。

葉邱平有些吃不準李偃是何意。

此時在書房來回踱步。

幕客何騮通報後掀簾而入,面目亦是嚴肅,他的臉上因內心懷著些微的齟齬而又顯得有些僵硬,葉邱平因為滿心煩惱並無注意到。

“大人。”何騮揖手,頓道:“可是還在因聯姻之事而苦惱?”

葉邱平嘆氣搖頭,倚靠桌案跽坐下來,“先生可有高見?我觀李偃非良善之輩,若結兩姓之好,他日也恐翻臉不識人。但若推拒,又恐他現下就翻臉。先生認為該當如何?”

何騮原本預備了一套說辭,他也自信能夠說服葉邱平,但現下他忽然就猶豫了,腦海裡倏忽閃現過一道鵝黃身影,少女於前日半途攔住他,恭謹行了一禮,面目平和地叫他,“先生。”

何騮亦回禮,在府中多日,那是他第一次正式和這位素有美名的葉家四女兒面對面交談,第一直覺自然是頗具衝擊感的美,朝著面門直撲而來,是以他這樣的年紀亦有些不敢直視她那雙似乎無意中便溫柔又含情的美目。

他視線微微往下,目空著,“見過女公子。”

謹姝微微以手虛託,“先生客氣,阿狸不敢受先生禮。貿然攔先生去路實在無禮,望先生海涵。”

何騮忙道:“女公子有話但請直說。”說完微微退後寸許,餘光裡略略掃過了她,她聘婷地站在那裡,身如弱柳,無風而搖曳生姿,聲若鶯啼,婉轉動聽異常。謹姝著一身鵝黃,窈窕立於廊階之下。

他忽地想起那則盛傳在江北的傳聞,言說玉滄葉女謹姝,出生時便口含鳳頭玉,天降異象,累日陰雨破晴,那天的繞日雲彩,亦是火鳳之相。

……

謹姝沒有扭捏,直言道:“先生智謀,阿狸有一事不得解,故來請教。前日裡山南那位王上派使臣來府一事我已知曉了。也知此事不合宜我來問,但此亂世,諸多牽涉,婚姻之事亦非單純,而我又是當事者,因有迷思,故舔著臉皮向先生請教,還望先生莫取笑。”

“不敢,請女公子但說無妨。”何騮略一拱手。

“那阿狸就直言了。”謹姝抿了抿唇,緩緩述道,“我知阿爹拿不定主意,雖未敢過問,但阿狸自己也有一些愚鈍的猜測,阿爹想必在投靠林州和求好李偃以及謀求自立之間搖擺。阿爹既拿不定主意,定會與先生商討,所以我斗膽來問先生高見。事關阿狸終身,望先生不要責怪我唐突,據實已告。好讓我心裡有些準備。”

何騮觀她談吐,自有一番風度,不由神色多了幾分恭謹,略微沉吟道:“女公子聰慧,某不敢搪塞。只是或有冒犯,請女公子恕罪。大人確實為此糾結不定,只是投靠於林州,林州現下由輔國將軍傅弋駐守,傅弋此人年歲和大人相當,早年喪妻,妻位懸空,去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