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四處躲他,兩個人雙雙滾落床下,李偃倚著床榻曲腿席地半坐,扶她坐於床沿……
種種荒唐,不足為提……
窗外暮色四合,驛丞備了飯菜,至門外侯著,欲請示主公用餐,稚櫟盈盈而笑,“大人莫急,這時候不便叫,再過些時候,婢去請示。”
驛丞瞭然,微微一笑,禮道:“老朽明瞭。”
眼見著時辰一點一點過去,驛丞侯著,稚櫟並一種婢女侯著,後來來了鄭鳴凰的侍女,奉了主子吩咐來送吃食,順帶欲來讓主公知曉,她家主子病了的事,眼見著這架勢,倒也說不出口了。
稚櫟更是笑了笑,餘光微微落在她食盒上,心下微譏,面上卻禮貌道:“鄭小娘子來尋我家小夫人還是主公?現下不甚方便,不若轉告於婢,待主子們出來,再行一併請示。”
抱月亦行了一禮,餘光裡瞧見禁閉的門戶,她非人事不知,回想當時主公抱小夫人下車時四下驚詫的場面,如今也該明白裡面在做什麼,只是從下榻驛站到這個時候,已過去了一個多時辰……
她抿了抿唇,亦堆起溫和的笑意,“本無甚大事,婢就不打擾主公與小夫人了,待回去稟了我家小娘子,再另行處置即可。如此叨擾了。”
二人各自致意。
抱月便匆匆回了。
回了鄭鳴凰下榻的屋子,鄭小娘子正在塗口脂,口脂裡混著脂粉,於是那嫣紅混了些慘白,美人瑩潤的面龐上,頓時多了幾分楚楚可憐的病弱意味,小娘子穿的隨意,但細看卻是仔細打扮過,外衫鬆鬆披在肩上,裡衣亦不甚整齊,巧巧露出一抹若隱若現的春光,小娘子胸前玉房已挺拔而出,擠出深深的一道溝壑,那幽深的一線,被細膩的肌膚襯得越發攥人眼目。
便是抱月也不禁吞嚥了口唾沫。
她仿似做錯事似的,匍匐在了地上,拜道:“婢無能,茶點未送進去,主公……主公他尚在房裡,閉門不出,婢不便去叫。”
鄭鳴凰手上的動作停了,扭頭微微挑眉,那張眉眼精緻的臉上正面無表情地瞧著抱月,抱月頓時抖得像是篩糠,叩首道:“與小夫人一起,從進去還未出來過。”
一記清脆的裂響,口脂水粉全被拂到地上,鄭小娘子卻一言未發,那張臉上的表情甚至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她就那樣面無表情地在銅鏡前端坐了半刻鐘,終於起身去了床榻,扯掉外衣,拉過衾被躺了下來,一動也未動過。
她這樣安靜到可怖的時刻,抱月知道,她必是在思索什麼,戰戰兢兢地跪地收拾了碎裂的物品,儘量不發一聲地過去放下了幃帳,掀開香爐添了一匙香料,躬身退了出去。
幃帳裡,鄭鳴凰的腦海裡反覆回想起抱月的話,“與小夫人一起,從進去還未出來過。”
她無法去想象那屋子裡正在發生什麼,她無法讓自己接受她在這裡滿腹算計,而她慕艾之人,正攬著旁的女子,行顛鸞倒鳳之事。
或許更準確一些說,她無法接受的是,那樣看似寡淡不近人情且目高於頂向來無女子可入他眼的男兒,竟有一天會被一個叫她不屑的女子輕易所俘。
她被嫉恨吞噬的這短暫時間裡,她對葉女的恨,已達到了她自己都無法理解的高度。
在所有的計策和謀算裡,她考慮過諸多的變數,但從未想過有一天會面對如此的狀況。
她閉上了雙目,靜聽這沉寂的夜,和胸腔裡翻滾的血液。
以讓自己平靜,並且保持狼一般的警醒。
稚櫟等了許久,終於等到屋內喚了一句備水。她忙吩咐下去,驛丞殷勤去使人準備了,大桶的浴水送進去。
主公和小夫人一同沐浴。
再傳喚時,兩人已穿好衣物,屋內暖香,摻雜著幾分別樣的曖味。稚櫟面色如常地請了安,又問可要現下備飯?李偃點了頭。
其餘僕婦亦隨之進來,麻利地收拾好屋子,又靜悄悄退出去。
驛丞知主公與小夫人鶼鰈情深,安敢再揣些小心思?那些貌美的侍女,全都撤了去。
謹姝亦發現了這個細節,不禁微微挑了眉頭,埋怨地看了李偃一眼,李偃不明所以。
洗完澡身上舒爽了些,但謹姝依舊還是覺得彆扭,是以看李偃這會兒又端著主公架子,更是彆扭極了,彷彿剛才胡鬧的另有別人似的。
她一直低著頭,那溫順的模樣,仿似嬌羞,稚櫟忍不住一直彎著唇角。
小夫人越發叫人憐愛了。
吃了飯,兩人一同出去散了會兒步,她隨他登上城門,兩個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