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來到正殿,徑直跪在婉嬪面前請罪道:“今日連累姐姐無辜受牽連,妹妹深感內疚請受妹妹一拜。”
婉嬪本就沒有怪她,皇后說她失職本是真,如今哪裡受得起她的跪拜?連忙起身扶起她道:“妹妹何必如此見怪?你我姐妹同處一宮兩月餘,我哪裡不曉得你的為人?只怪刁奴欺人,也怪我考量太多遲遲不作為。吃一塹長一智,往後妹妹還需立起來,我會督促你的。”說完兩人不約而同笑了,煙消雲散。
後宮的動向很快傳到夏詢耳中,夏詢瞧了瞧皇上嚴肅的面孔,在他停筆後狀似無意地提起,得到皇上高冷的'嗯'字。
幾日後,蒼巖翻了桃夭夭的牌子。
童滿到月華殿傳旨,雖說桃夭夭進宮後一直沒有差人聯絡他,可反過來一想她必是個謹慎不信一面之詞的聰明人。此時也有意提點幾句:“小主,皇上不喜太過濃郁的脂粉味,也不喜她人主動碰觸他。”又讓教引嬤嬤指點桃夭夭侍寢事宜。
桃夭夭畢竟是未經人事的少女,聞言面若桃花微微低頭。
沐浴香湯,換上新做的櫻紅色繞枝纏花紗羽裙,緋意用白玉花簪給小主挽了一個簡單慵懶的斜髻,配以紅珊瑚耳墜;新來的宮女秋水與伊人拿著脂粉就要往小主臉上塗抹,桃夭夭想起童滿的話搖搖頭,人在屋簷下還是按照他的喜好來為好,抹了點自制桃花口脂就算完事。
嫻靜以嬌花照水,行動如若柳扶風。一顰一笑皆是風情,確是嫌脂粉汙顏色。
天色昏暗,地表熱氣上升,桃夭夭坐在小轎上感受清風徐來。天空繁星點點,月亮正處於養心殿的上方,它在觀人生百態。
養心殿內四周擺放綠釉孔雀多枝燈,照明如白日,皇上辦公的紫檀書桌上的白玉雲紋燈靜靜燃燒散發出醒腦提神的清香。夏詢見童滿在門口張望,知是桃小主到了,見皇上專心批閱奏摺,擺擺手讓童滿退下。
過了半時辰,蒼巖放下硃筆晃動脖子,夏詢給皇上捏捏臂膀道:“皇上,桃小主已在承恩殿恭候。”
蒼巖點點頭,喝口清茶起身悠閒地步出殿外。殿內放置冰塊涼爽殿外悶熱,前頭有給皇上打燈的,後頭有給皇上打扇的,內侍們沒有皇上腿長,只得快步走,好在養心殿距離承恩殿不甚遠,直把皇上送入承恩殿後,他們才有時間擦拭汗漬。
桃夭夭聽見外頭傳來'皇上駕到'的聲音後快步起身步至殿門口迎接:“嬪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皇上瞟了一眼眼前櫻紅色身影道:“起來吧。”絲毫不在意地步入殿內。夏詢見桃夭夭還傻站著不動,提醒道:“小主?”桃夭夭深吸一口氣,微笑著走入殿內。夏詢把門關上,去到耳房吃茶。
蒼巖背靠在黃花梨木福壽椅上,手裡把玩著金耀石手串,圓潤的黑裡透金的十八顆珠子近看有比針尖還小的孔,細看隱約可見是字,原是雕刻大家嘔心瀝血用了一年時間在珠子雕刻完一部心經,最好的東西當然得呈給皇上。蒼巖玩味地看著小女人走進來,臉上笑容微僵、胸膛起伏波動略明顯、手掌握拳,故作鎮定的敗筆。
桃夭夭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無處安放了,之前做的生理建設統統失效,她覺得自己有點頭腦發暈,她祈禱下一刻自己暈過去。
可皇上不這麼想,欣賞一番眼前木楞子的拙略表演,皇上問道:“杵在那裡幹嘛?教引嬤嬤沒有告訴你該怎麼做?”
桃夭夭立時清醒,回道:“嬪妾知錯,皇上息怒。”過了好一會兒還不見男人說話,桃夭夭偷偷抬頭,望進一雙寒潭般的雙眼中,看似沉靜無波實則危險之極!桃夭夭立馬移開視線,咬了咬嘴唇上前解男人的衣釦。男人坐著她站著,她不得不低頭彎腰,目之所及是男人堅毅的下顎以及滑動的喉結,從不知男人的衣釦這般難解,金珠如意紋扣似抹了油一樣滑溜,桃夭夭腦門冒汗了才解開兩顆,而她上方的男人似不耐煩了,呼吸沉重,身子也離開椅背向她靠近。
男人不耐再等下去,手串重重的丟在桌上,一手抱腿一手摟腰起身朝著床的方向而去。女人一時失重不得不擁住男人的脖子,沒來得及叫出口的尖叫聲在男人吐出的'沒用的東西'字眼裡消失殆盡,倒在床上時她想起童滿的話立即把手抽回。
蒼巖見她臉上浮現兩坨紅暈,在如雪肌膚映襯下分外賞心悅目,不由得伸手去揉搓。沒錯,正是揉搓,咱們皇帝陛下見過的大多精心描繪過的容顏,洗盡鉛華後難免有落差,此時見她臉上的太過自然以為她化妝技藝高超,不想揉搓了半天把美人臉蛋徹底揉紅,自己手上卻是乾乾淨淨的,皇上還留戀美人肌膚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