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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層泥沙; 最是肥沃,等秋天時收成肯定會好。

沒想到就傳來堤壩勞工聚眾鬧事的事情。

李勤前幾日剛離開了洛府。

快年關了,他是皇子; 肯定要趕回去參加祭天和各種宮宴的,因此要在離開前最後一次巡視黃河沿岸; 確保沒有大事。

故洛府這段的黃河修建,這幾日都是沈孝盯著。

怎麼會忽然聚眾鬧事!

沈孝濃眉緊皺; 大步朝堤壩走去。行走間風吹開披風,直直灌進他胸膛裡,彷彿一柄刀直插身體; 讓他忽然生出些不好的預感。

剛走了幾步,身後就傳來腳步聲,侍從跑得直喘粗氣,“大……大人,那位派人來了。”

侍從比劃了個“七”,沈孝這才停腳,“怎麼了?”

侍從喘勻了氣,道,“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兒,就給您送了倆人高馬大的侍衛過來,還有一身過冬的衣裳。”

沈孝皺起了眉,這都什麼跟什麼?

侍從又接著道,“還……還有一張小紙條。”

侍從說著就伸手要去懷裡掏,可沈孝一揚手,“行了,什麼瑣事非要在這關口說,等我處理這頭的事再說。”

又是衣裳又是侍衛的,估計紙條上也不是什麼大事。七皇子怎麼忽然變得婆婆媽媽起來了。

畢竟目下災民鬧事是更重要的事情,沈孝腳步匆匆,繼續朝河岸邊走去。

那張從信上專程被撕下來的,以稚子一般持重字跡寫下的“天寒日冷,多加衣裳”,就沒有被侍從掏出來。

民怨非常激憤,沈孝趕到的時候,他們甚至都跟督工堤壩的兵丁起了衝突,有人甚至扛起了鋤頭鐵鍁就往堤壩上砸,堤壩修理剛上正軌,竟然就又做了廢。

看到沈孝身上那身青碧色的官袍,災民洶湧的憤怒終於找到了發洩點,一個個眼紅地就朝沈孝衝過來。

沈孝只帶了幾個縣衙捕快,都是些拿刀都手抖的貨色,見勞工如此激憤,各個都嚇得抖如糠篩。

勞工扛著鋤頭,直直朝沈孝撲過來,可沈孝卻根本不避,一雙寒星似的眼直直就盯了過去,將衝在最前的勞工直接逼了回去。

“鬧什麼鬧,有什麼事好好說,鬧能解決問題嗎?!”

他冷著嗓子,怒吼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許是沈孝那身渾不怕的氣勢驚住了作亂的災民,又許是他自上任以來跟之前只顧斂財的官不一樣,是個幹實事的人,災民慢慢都靜了下來。

衝在最前頭的人眼眶猩紅,“大人,既然說是以工代賑,那我們都是憑力氣掙口糧的,憑什麼給我們吃的是發黴的陳米?”

沈孝聽的一愣,旋即斬釘截鐵地否認,“這絕無可能!”

怎麼可能是黴米,那是要吃死人的,再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