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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聞中那麼不近人情啊。

這讓她的膽子也大了些,休息時見不再有人阻攔,便讓人陪著她四處走走,看看周圍她從未見過的風景。

這日她與周媽媽一同下車散步的時候,忽然聽到前面傳來一陣喧鬧之聲。

原來是十幾個靖遠軍在附近狩獵,打到了不少獵物,今日的午飯除了乾糧,大家還可以分到一口肉了。

這讓許久未見葷腥的男人們十分高興,鬧哄哄的開始起火準備烤肉,那些獵物也就地清理起來,放血的放血,扒皮的扒皮。

姚幼清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嚇得當即轉過了頭,不敢再看。

她並非食素之人,自然也知道這些人這麼做並非殘忍,只是為了滿足正常的口腹之慾而已。

但她從小養在深閨,連只雞都沒殺過,偶爾下廚也都是下人提前準備好了東西放在那裡的,又何曾親眼見過宰殺的過程。

周媽媽知道她害怕,趕忙拉著她往回走,剛走出沒兩步就聽身後有人說道:“這隻兔子是用陷阱捉到的,身上一點傷都沒有,把皮剝了留著,肉就別分了,直接給王爺吧。”

兔子?

姚幼清腳下一頓,下意識回過頭去,就見一人手上拎著只雪白雪白的兔子,果然一點傷都沒有,還在他手中不斷掙扎著。

她看著那隻兔子,當時便站在原地,一步都走不動了。

她很喜歡兔子,小時候還養過一隻,但是最後病死了。

父親當時本想再找一隻來給她,但見她哭的實在厲害,這些小動物的壽命又普遍不長,怕她養出感情下次更加傷心,便索性不再讓她養這些東西。

現在看到這隻兔子,她一下就想到了自己從前那隻。

周媽媽一聽兔子這兩個字就知道不好,正想勸她不要為了一隻兔子多生是非,她就已經掙開她的手,不顧那邊鮮血淋漓的場面跑了過去。

魏泓當時正要跟那拿著兔子的人說不用,都給大家分了,就見不遠處一個人影忽然跑了過來。

他眉頭微挑,心想這姚小姐又要做什麼?就見她一路衝到自己面前方才停下,指著那隻兔子道:“王爺,我……我想要這隻兔子!你可不可以把它給我?”

她聲音不大,語氣還有些忐忑,但這句話還是讓魏泓心中冒出了一股無名火。

身為姚鈺芝的女兒,就算不知道他和他父親到底因何結仇,也該知道他們兩人關係不好吧?

上次婢女的事是他自己的下人做得不對,他讓人陪同著去附近醫治也是應該,那這次呢?

她是哪裡來的膽子,竟敢開口管他要東西?

哪怕是一隻兔子。

魏泓面色陰沉,問道:“知道我跟你爹是什麼關係嗎?”

姚幼清是來要兔子的,不明白他為何忽然問了這麼一句。

她有些莫名,但見他問的認真,還是小聲答了一句:“翁婿。”

周圍原本因為這邊的氣氛而緊張地停下了手中動作的人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仰倒一片,倒把姚幼清又給嚇了一跳,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魏泓愣了一下,有那麼短暫的一瞬幾乎以為她是故意的。

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想多了,她是真的覺得他跟他父親就是翁婿。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魏泓心頭怒火沒發出去還把自己給憋著了,沉著臉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第7章 仇怨

周媽媽見魏泓面色不善,很快把姚幼清拉走,邊走邊在她耳旁小聲道:“小姐,王爺說的關係不是指這個關係。”

不是?

姚幼清不解:“那是什麼?爹爹跟王爺政見不合,向來不大對付,私下也沒什麼來往,除了翁婿,還能是什麼關係?”

周媽媽嘆氣,想告訴他王爺口中的關係指的怕是“仇人”,又擔心本就已經對王爺有些懼怕的小姐聽了之後更加害怕,往後越發不敢跟王爺來往了,那夫妻間的日子也就更沒法過了。

她心裡其實多少還是盼著王爺能夠不因老爺而遷怒小姐,好好待她的。

先前因為凌霜的事情本以為這不可能了,後來知道王爺也被瞞在鼓裡,這才又升起一絲希望。

周媽媽遲遲沒有說話,姚幼清並非愚笨之人,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過來,輕聲問道:“周媽媽,爹爹與王爺到底有什麼仇怨?為何王爺對他如此不滿?”

姚鈺芝為人耿直,甚至有些古板,朝中因為政見不合而與他發生過爭執的人不止一個,也沒見別人像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