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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他為什麼要有這樣一個十四叔呢?

皇祖父為什麼一把年紀生下了這麼一個兒子, 還賜他封號為秦?

自從大梁建國,秦晉齊楚這四個無比尊榮的封號就從來沒有人用過,這幾乎已經成了一個預設的規則。

但是高宗年老之際,卻因為一時高興而給自己的么兒從中選了一個作為封號。

當時多少人出言反對,高宗一概不理,堅持定了這個封號,並親自教導。

而這個他予以厚望,生而封王的孩子,果然不負期待長成了他想象中的樣子。

可是這天下既有國君,又何須秦王?

他此舉又讓身為國君的帝王該當如何?

魏弛兩手撐在桌案上,雙目猩紅,越發明白當初他的父皇為何一心想要除掉十四叔。

不僅僅是因為十四叔年富力強,還因為他實在是太礙眼了!

殿中的宮人大氣也不敢出,劉福也低著頭不說話,只是默默站在一旁。

許久後,魏弛才抬起頭來,眼中血絲未退:“筆墨。”

宮人立刻將剛才被他打翻在地的東西收拾好,遞筆研墨。

片刻後,魏弛寫好一封書信,交給劉福。

“給舒寧姑娘送去。”

劉福應諾,接過信退出了宮殿。

……

“陛下偷看我的書信?”

姚幼清要再次給姚鈺芝寫信的時候,魏泓才將此事告訴了她。

女孩聽後滿臉怒容,擰著眉頭氣鼓鼓道:“他怎麼能這麼做呢!”

身為一國之君,竟然做出這種事來!

她都已經成親了,按輩分還是他的嬸嬸,他卻半路攔截她的家書!

一想到曾經的書信都被魏弛看過,姚幼清就氣憤不已。

雖然她並沒有寫什麼不該寫的內容,但這也不代表他就可以偷看啊。

魏泓輕撫她的頭,安慰道:“以後我讓人給您送信就是了,保證他一個字都看不到。”

他若連送封信都不能保密的話,這些年也就白當這個王爺了。

姚幼清點頭,又忽然想到魏泓之前親筆寫完讓她謄抄的那封信,恍然大悟。

“王爺你上次寫的那封信……是故意拿來氣陛下的是不是?”

難怪他寫了那麼多膩歪的話,最後還加了句感謝先帝感謝陛下。

魏泓笑著承認,神情得意。

“誰讓他要偷看呢?氣死他!”

姚幼清無語:“王爺,你何必如此呢?陛下原本就忌憚你,你還故意寫這樣的信,不是會激怒他嗎?”

“我寫不寫這樣的信他都忌憚我。”

魏泓道。

上次之所以不告訴姚幼清信被偷看的事,就是因為怕她知道後不想他激怒魏弛不肯寫。

可是他來到上川十餘年,早就已經看得清楚明白了。

坐在皇位上的那個人忌不忌憚他,跟他是否隱忍退讓根本就沒有關係。

他當初也曾顧念著兄弟之情,顧念著君臣之分,老實本分地做一個藩王,為大梁鎮守邊關,從不與朝中人產生什麼紛爭。

他們愛說什麼就讓他們說,他不計較不在乎甚至一再讓步。

可結果呢?換來的是什麼?

是猜忌,是謀害,是讓他與母妃天人永隔,連最後一面都沒能見到。

而他因為手裡有兵權好歹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其他皇兄卻是一個個被冠上莫須有的罪名賜死了。

從那之後他就知道,隱忍退讓並不能讓心懷惡意的人止步,反而會讓他得寸進尺更覺得他好欺負。

只有讓對方真正忌憚自己,忌憚到心懷畏懼不敢輕易動手,他才能更加安全。

魏弛登基以來雖然還沒有做過什麼真正傷害他的事,但他已經露出了這個意圖,不過是因為心有顧忌所以不敢直接動手罷了。

如果有機會,他絕不會放過他這個皇叔的。

既然如此,他又為什麼要忍氣吞聲,明知他想除掉自己還跟他做出一副叔侄和睦的樣子呢?

姚幼清明白魏泓的意思,嘆了口氣。

“他畢竟是皇帝,我怕他對你不利……”

魏泓輕笑,將她攬進懷裡。

“放心吧,我能保護好自己,也能保護好你。”

說著輕撫她的小腹:“將來也能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姚幼清面色微紅,嘟囔道:“說得好像現在就有了